间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铜牌——每块牌上都刻着一个“赦”字。
“夜郎七,三十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老妪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
夜郎七身体微震:“鬼婆……您还活着?”
“老而不死是为贼。”鬼婆咧开嘴,露出稀疏的黄牙,“你那师尊倒是盼着我死,可惜啊,阎王爷嫌我太吵,不肯收。”
她颤巍巍走进院子,拐杖点地时,地面竟微微凹陷——那拐杖是实心玄铁所制。
“这位就是花千手的儿子?”鬼婆的独眼上下打量花痴开,“嗯,眉眼像他爹,眼神像他娘。方才生死台上那手‘枯蝎刺’,有点意思。”
花痴开躬身:“前辈认识家父?”
“何止认识。”鬼婆在石凳上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酒壶对嘴喝了一口,“三十年前,花千手、夜郎七、菊英娥,还有老身,并称‘赌坛四杰’。可惜啊,后来死的死,散的散,囚的囚。”
她看向菊英娥:“丫头,这些年苦了你了。”
菊英娥眼眶微红:“鬼婆,您怎么会在这里?当年您不是发誓永不再踏足赌坛?”
“誓言?”鬼婆冷笑,“老身这辈子发的誓多了去了,有几个作数的?我来蜃楼,是为了等一个人。”
“谁?”
“你儿子。”鬼婆的独眼盯着花痴开,“花千手临终前,托我照看他儿子长大。可夜郎七那小子把你藏得太好,我找了十五年才找到蛛丝马迹。等追到江南,你们已经出海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破旧的绣帕,递给花痴开:“你爹留给你的。”
绣帕上绣着一幅简易地图——不是地理图,而是脉络图。中心是一个“赌”字,向外延伸出三十六条线,每条线末端标注着不同的名字:“财神”“判官”“魅影”“无常”……其中“财神”那条线已经被朱砂划掉。
“这是‘天局’三十六天罡的权责图。”鬼婆指点,“沈万金掌管钱粮,只是外围。真正的核心是‘判官’——他执掌‘天局’律法,也是下一局的主持者。”
花痴开仔细观看。图谱显示,“判官”之下有三大分支:“刑堂”“暗堂”“智堂”。沈万金属于“财堂”,与“判官”并非直属关系。
“前辈为何帮我?”花痴开抬头问。
“两个原因。”鬼婆伸出枯瘦的手指,“第一,我欠你爹一条命。第二……”她眼中闪过寒光,“‘天局’之主,也就是夜郎七的师尊‘天算子’,他毁了我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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