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躲在暗处。”
“而且,”夜郎七指着茶台,“侍者放茶时,茶台旁的香炉正在燃香。鹤顶红若是下在茶里,赵四喝下就会发作。但案牍说他是‘片刻后’才死……毒可能不在茶里,而在香中。”
“茶与香混合,产生剧毒。”花痴开接话,“所以接触过茶水的三人都有嫌疑,但真正的凶手,是那个控制香炉的人。”
他收起铜镜:“走,去义庄。尸体应该还在那里。”
九
义庄位于城东乱葬岗旁,是蜃楼存放无名尸的地方。青砖灰瓦的建筑在晨雾中显得阴森,门前两盏白灯笼在风中摇晃。
看守义庄的是个独臂老汉,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见花痴开二人到来,他抬了抬眼皮:“查赵四的案子?”
“前辈知道我们要来?”花痴开问。
“判官大人交代了。”老汉吐出一口烟,“尸体在停尸房三号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尸体已经验过三遍了,什么也没查出来。”
停尸房内寒气逼人。三号台上盖着白布,掀开后是一具中年男尸,面色青紫,嘴唇乌黑,确是中毒症状。
花痴开仔细检查尸体。手指、指甲、耳后、发际……忽然,他在死者右耳后发现一个极细微的针孔,周围皮肤有轻微灼烧痕迹。
“这是……”
“吹箭。”夜郎七沉声,“南疆猎户用的毒吹箭,针细如牛毛,入体即化。伤口用火焰灼烧过,掩盖痕迹。”
花痴开想起镜中那角紫袍。吹箭需要近距离发射,凶手当时一定就在赵四附近,甚至可能就是赌桌上的人之一。
“可镜中显示,当时赌桌上只有四人……”他忽然顿住,“除非,凶手就是四人中的一个,但他穿了双重衣物——外面是赌客的装束,里面是紫袍。行凶后迅速脱掉外袍,混入人群。”
“李五。”夜郎七道,“案牍记载,李五输得最惨,有杀人动机。而且他坐的位置,正对赵四右侧,是吹箭的最佳角度。”
“但毒香怎么解释?”花痴开思索,“如果李五用吹箭杀人,何必多此一举下毒?”
“障眼法。”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独臂老汉踱步进来,旱烟杆在门槛上磕了磕:“判官大人的案子,从来都有两层。第一层是让你查的,第二层是真相。你们现在看到的,恐怕还是第一层。”
“前辈有何高见?”
老汉走到尸体旁,用烟杆指了指死者的口腔:“仵作验出鹤顶红,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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