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模糊且效果不佳。”杨平缓缓说道,“我们常常用亚健康、慢性疲劳综合征、纤维肌痛、筋膜炎等等这类描述性诊断来归类。但这些标签本身与其说是病因诊断,不如说是症状集合。它们可能安慰了部分患者,但对于寻找可干预的病因、实现精准治疗,帮助有限。”
徐志良动了动嘴唇想发言,但是又不敢说,他怕自己结巴,于是干脆不说了。
宋子墨身体前倾:“问题在于骨科甚至整个医学体系,在训练和实践中,更擅长处理明确问题——比如骨折,那就复位固定;感染,那就抗感染……对于这种弥漫的、系统的、指标模糊的疼痛,我们的工具箱显得有点单一。我们本能地从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去套:骨科医生看结构,风湿科医生看免疫,疼痛科医生看神经传导和中枢敏化。但如果病因在别处呢?比如林女士的病例,病因在毒物代谢和微观骨代谢。”
“所以,杨教授,我认为解决这类问题的关键,首先在于思维模式的转变?”宋子墨补充道。
“是的。”杨平肯定地说,“我们需要从排除专科疾病的思维转向构建患者整体病理生理模型的思维。这个模型可能需要横跨多个系统:骨骼肌肉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代谢系统、免疫系统,甚至心理社会因素。它们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影响、共同导致疼痛体验的网络,这不仅仅是思维模式的转变,需要极强的基础医学知识,能够将基础、临床沟通起来。”
他顿了顿,继续阐述,边说边在白板上画思维导图:“以林女士为例,我们的思维路径是:疼痛定位在骨(深部、游走)→损伤、炎症、肿瘤、结构异常被排除→发现检查中有极其离散的骨信号改变→思考什么会导致骨骼局部脆弱?→联想到骨质量(矿化、转换、基质)问题→什么会影响骨质量和代谢?→排查矿物质、内分泌、毒物→从生活史发现可疑暴露源→针对性检测验证假设。这是一条逆向推导、不断深化、整合多元信息的路径。”
“在推理的环节中,问诊非常重要,往往问诊能够发现那根线头,然后抓住线头,一路推理,最终找出原因。”
夏书听了很久,若有所思:“这就要求医生不仅要有深厚的专科知识,还要有广博的相关学科基础,以及强烈的好奇心和侦探般的耐心,在门诊高强度的工作下,这很难做到。”
“的确很难,但并非无法开始。”杨平说,“我们可以从一些基本原则和线索入手,建立一套面对‘不典型疼痛’的初筛和思考框架。”
他继续边写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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