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史可法叹气。
朱元璋一直没说话,手指在地图上慢慢划着。划到长江,停住。
“明天他们来,你们都在。”他抬起头,“穿甲,佩刀,站直了。让南京的人看看,咱们淮安,练的是什么兵。”
第二天上午,钱谦益来了。
钱谦益五十来岁,清瘦,三缕长须,典型的江南文士。
行礼,寒暄,落座。钱谦益先开口,无非是“陛下受苦了”“南京群臣日夜思念”之类的套话。
茶过三巡,钱谦益说到正题:“……听闻陛下在淮安募兵练军,劳心费力。朝廷体恤陛下辛劳,特旨:淮安新军,可编为江北督师标营,员额三千,粮饷由南京兵部拨发。陛下可安心休养,军政琐事,自有臣等……”
“三千?”金铉忍不住出声,“我们现在就有五千!”
钱谦益笑了笑:“金将军,兵贵精不贵多。三千员额,已是朝廷特批。况且粮饷有限,多了也养不起。”
“传闻陛下为国操劳,以至圣体违和。如今既已南来,正当静养。这练兵打仗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就好。”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兵,我们收编了;您,歇着吧。
堂里气氛僵了。
朱元璋一直没说话,这时放下茶杯,瓷器碰在桌面上,“咔”一声轻响。
“钱侍郎,”他看向钱谦益,“你刚才说,粮饷由南京拨发。每月拨多少?何时拨?”
钱谦益早有准备:“按标营例,每月饷银三千两,米六百石。每月初拨付。”
“三千两……”朱元璋笑了,“朕现在这五千人,每月光饷银就要一万两。三千两,够干什么?”
“所以臣说,员额三千足矣。”钱谦益不慌不忙。
“那多出来的两千人呢?解散?还是饿死?”
“陛下可择优留用,其余……可发路费遣散。”
朱元璋点点头,又看向钱谦益:“钱侍郎,你在久居朝堂对着打仗的事可能不太了解,你说,养一匹战马,一年要多少银子?”
钱谦益眼皮跳了跳:“约莫……二十两。”
“那养一个能骑马打仗的兵,一年要多少?”
“这……”
“你不说,朕告诉你。”朱元璋站起来,“一个骑兵,马二十两,甲胄兵器十五两,饷银伙食一年三十两。加起来,六十五两。朕要是按你说的,安心‘休养’,把这五千兵交给你们,你们养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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