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摸瓜,发现王继恩虽官职不高,但其妻是淮南节度使王宗衍的侄女。而王宗衍,掌控着淮南盐政。”
“所以,是王宗衍在背后支持崔琰?”沈青澜问。
“不止崔琰。”顾衡之取出一份名单,“这是胡三疤供出的,这些年通过王继恩拿到盐引的名单,共十七人。其中,有六人是朝中官员,包括已致仕的户部尚书王崇。”
殿内一片死寂。
王崇,三朝元老,太原王氏的家主,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连他都牵涉其中……
“陛下,”顾衡之压低声音,“臣还查到,永和十四年黄河水患,朝廷拨付的三百万两赈灾银,有八十万两‘消失’在转运途中。而当时负责转运的,正是王崇的门生。”
“永和十七年北伐军饷,缺口三十万两。”沈青澜接道,“内库支取的十万两白银,并未送到兵部,而是通过尚功局流出,最终……很可能也进了某些人的口袋。”
线索全部串起来了。
科举案、玉玺案、贪墨军饷、侵吞赈灾银……背后是同一张网,一个以太原王氏、清河崔氏为核心,勾结内廷、地方官员、甚至边将的庞大利益集团。
萧景玄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窗外,腊月的夜空无星无月,漆黑如墨。
“八年……”他声音低沉,“父皇在位三十年,竟让这些人蛀空了半个国库,冤杀了多少忠臣,害死了多少百姓。”
他转身,眼中是决绝的寒光:“既然他们想要钱,朕就让他们知道——有些钱,拿了是要用命来还的。”
“陛下打算如何做?”顾衡之问。
萧景玄走回书案,铺开纸笔:“第一,命方维岳加快科举案复审,三日内结案,朕要在元兴元年正月初一,为沈文渊平反昭雪。”
“第二,顾先生,你持朕手令,秘密前往淮南,节制淮南驻军,暗中控制王宗衍。不要打草惊蛇,等朕命令。”
“第三,”他看向沈青澜,“青澜,你继续清查内库,把所有证据固定。另外……是时候会会周尚宫了。”
沈青澜心中一凛:“陛下要动周尚宫?”
“不是朕要动她,”萧景玄眼神深邃,“是她背后的主子,该现身了。”
他蘸墨,在纸上写下一个“网”字,又在周围画了几个圈:
“崔琰已死,崔氏元气大伤。王崇致仕,王氏却还在。周尚宫一个女官,敢贪墨内库百万两,背后定有更大的靠山。朕很好奇,这宫里,除了已故的周太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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