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狼号”冲破南极圈的浮冰带时,林野正靠在甲板栏杆上,手里攥着父亲留下的手表。表针早停了,停在十年前父亲“失踪”的那个凌晨——三点十七分。海风裹着碎冰碴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他却浑然不觉,视线黏在笔记本最后一页的字迹上:“中国,西安”。
“又在想叔叔的事?”苏晚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塑料杯壁上凝着水珠,“医生说你肋骨的旧伤不能受凉,快回舱里去。”她把杯子塞进林野手里,指尖碰到他冻得发红的耳朵,“艾伦破解了林建军硬盘里的最后一份文件,提到你母亲在西安有个旧居,登记在你外婆名下。”
林野抿了口热可可,甜腻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却驱不散心口的滞涩。“我妈从来没跟我说过她的过去。”他摩挲着笔记本封面的磨痕,“只知道她是西安人,爱吃肉夹馍,说那里的城墙比伦敦塔结实。”
舱内的会议桌前,张叔叔正对着电子地图标注路线,老周在旁边调试着便携式探测仪。林墨趴在桌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棒棒糖,手指在平板上划得飞快:“哥,我查了西安的资料,你外婆家在碑林附近的老巷子,现在还没拆迁!我还联系了当地的朋友,说那片儿全是老房子,藏东西最方便。”
“别咋咋呼呼的。”张叔叔敲了敲桌子,把一份泛黄的文件推到林野面前,“这是你母亲的入职档案补充页,上面写着她1998年从西安交大毕业后,曾在碑林博物馆做过半年的文物修复实习生。”他指着文件上的照片,“你看,她当时负责修复的,是一批唐代的青釉瓷瓶。”
照片上的母亲扎着马尾,穿着蓝色工装,正拿着小刷子清理瓷瓶上的泥土,阳光透过博物馆的窗棂,落在她脸上,笑得比南极的冰花还干净。林野的手指轻轻覆在照片上,突然发现瓷瓶的纹路,和母亲玉坠上的梅花图案有几分相似。“‘星核’数据,会不会藏在那些瓷瓶里?”
“可能性很大。”艾伦抱着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碑林博物馆的馆藏清单,“我查了当年的记录,你母亲修复的那批瓷瓶里,有一只‘青釉梅花瓶’,十年前突然从馆藏名录里消失了,备注是‘私人捐赠收回’——捐赠人就是你外婆。”
“也就是说,那只瓷瓶现在很可能在你外婆的旧居里。”苏晚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碑林的位置,“我们从上海入境,转高铁去西安,大概需要三十六个小时。‘暗影’的残余势力应该还没反应过来,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航行的第七天,“海狼号”停靠在上海港。林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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