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篝火渐熄。众人陆续散去,营区安静下来。
毛草灵和李璟并肩走在林间小道上,侍从远远跟着。月光很好,洒在落叶铺就的地面上,像一层银霜。
“今日那两箭,”李璟忽然说,“漂亮。”
“陛下配合得好。”毛草灵实事求是,“若没有陛下那一箭的力道和角度,单凭我,射不断那绳子。”
“不,是你算得准。”李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铜镜的弧度,箭矢的反弹,风向的影响——这些你都在瞬间算清了。这份心智,这份定力,满朝文武,无人能及。”
他的评价太高,毛草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草灵,”李璟握住她的肩膀,语气异常郑重,“这十年,辛苦你了。”
月光下,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整条银河。
“从一个异国女子,到执掌凤印;从一个对朝政一无所知的公主,到能批阅奏章、制定国策的皇后;从一个连弓箭都拉不稳的闺秀,到今日一箭定乾坤的国母——这条路,你走得比任何人都艰难。”
毛草灵鼻子忽然有些酸。
十年了,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白地肯定她这一路的艰辛。
“但你都走过来了。”李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仅走过来了,还走得漂亮,走得耀眼。今日那一箭,射断的不只是旗绳,更是所有质疑,所有偏见,所有不该存在的阻碍。”
他松开手,从怀中取出那枚凤凰玉佩——白日开弓前,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那枚。月光下,玉佩泛着温润的光泽,那只凤凰仿佛要活过来,展翅欲飞。
“这玉佩,朕的母亲戴了二十年。”李璟将玉佩轻轻按在她心口,“她说,皇后不是尊位,是责任;凤印不是权力,是担当。你要守护的,不只是后宫,更是这个国家的未来,是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康。”
他顿了顿:“朕今日将它给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朕的皇后,更是因为——你配得上它。”
毛草灵低头看着胸前的玉佩,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十年了。
他们从互相试探,到彼此信任;从并肩作战,到心意相通。有过争执,有过妥协,有过为了一个政见吵到面红耳赤,也有过在深夜疲惫时互相依偎。
这一路,风雨兼程。
但此刻,站在栖凤山的月光下,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陛下,”她轻声开口,“这十年,草灵最大的幸运,不是成为皇后,而是遇到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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