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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日光斜斜照进凤仪宫西暖阁,将窗棂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格一格烙在青砖地上。毛草灵坐在临窗的紫檀木书案后,手里握着一卷新呈上来的户部奏报,目光却有些飘忽。
奏报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着乞儿国这十年来的变迁——人口增了三成,国库岁入翻了五倍,商路从三条扩展到十二条,就连最偏远的北境三州,也建起了官学,孩童入学率过了六成。
这些数字,十年前的她连想都不敢想。
那时她刚穿越过来,从青楼挣扎求生,到成为和亲的“公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记得第一次踏进乞儿国皇宫时,那空旷得有些寂寥的殿宇,记得那些妃嫔们或好奇或敌意的眼神,记得李璟——那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初次见她时,那双审视中带着惊艳的眼睛。
“娘娘,药熬好了。”
侍女秋月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一个青瓷小碗被轻轻放在书案边沿,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苦味。
毛草灵放下奏报,端起药碗。十年了,这药几乎没断过。早年是因青楼时落下的体虚,后来是因操劳过度,再后来……太医说这是“固本培元”,她就一直喝着,权当是习惯。
药很苦,但她面不改色地喝完了。
秋月递上蜜饯,她摇摇头:“不必,留着这份清醒。”
窗外传来孩童的笑闹声,由远及近。很快,一个穿着杏黄色衣裙的小女孩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个稍大些的男孩,两人脸上都红扑扑的,额上还带着细汗。
“母后!”女孩扑到毛草灵膝边,“父皇带我们去马场了!我骑了小马驹,跑得可快了!”
男孩则规矩些,先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毛草灵伸手将女孩揽到身边,用帕子擦了擦她额角的汗:“又疯跑,小心着凉。”又看向男孩,“承烨,今日的功课可做完了?”
“回母后,太傅布置的《治国策》前三章,儿臣已誊写完毕,注解也做了。”李承烨答道,声音还带着少年的清亮,但语气已有几分稳重。
这是她的两个孩子——八岁的长公主李承欢,十岁的太子李承烨。承欢活泼得像春日里的小鹿,承烨则沉稳得有些过早,像个小大人。
“母后母后,”承欢扯着她的衣袖,“父皇说,过几日秋猎,要带我们去呢!我可以带弓箭吗?我想去射兔子!”
“你还拉不动弓。”承烨在一旁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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