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我练了好久了!”
“上回拉弓,手指磨破了哭鼻子的是谁?”
“你!”
两个孩子斗起嘴来,暖阁里顿时热闹起来。毛草灵看着他们,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十年了。她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不仅站稳了脚跟,还拥有了丈夫、孩子、一个家。
“在吵什么?”
李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已换下骑装,穿了身家常的黛青色常服,身量比十年前更显挺拔,眉眼间的青涩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威严,但此刻看着孩子们,那威严里又透着柔和。
“父皇!”承欢立刻跑过去,“哥哥欺负我!”
“明明是你——”
“好了。”李璟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都揽住,“承烨,你是兄长,要让着妹妹。承欢,要尊敬兄长。”
这话说了无数遍,两个孩子都笑嘻嘻地应了,显然没往心里去。
毛草灵站起身:“陛下今日回来得早。”
“户部的奏报看完了,想着你该喝药了,就过来看看。”李璟走到书案边,很自然地拿起她刚放下的药碗闻了闻,“今日的方子好像加了黄芪?”
“太医说秋日易燥,补气为宜。”
两人说着这些家常话,孩子们在旁边叽叽喳喳。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纸,给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这就是她十年经营来的生活。平静,温暖,真实。
用过晚膳,两个孩子被乳母带去洗漱安歇。暖阁里安静下来,只剩李璟和毛草灵对坐在窗下的矮榻上,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茶案。
宫女悄无声息地上了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户部的奏报,你看过了?”李璟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
“看过了。”毛草灵点头,“北境商路税收比去年增了两成,是个好消息。但江南织造局的折子说,生丝价格涨得厉害,怕是会影响明年的丝绸出口。”
“朕已让工部去查,看是不是有人囤积居奇。”李璟顿了顿,“还有一事,今日朝会上,礼部提了立后大典的事。”
毛草灵执壶的手微微一顿。
她在这乞儿国皇宫十年,从“和亲公主”到“皇贵妃”,再到实际执掌凤印、统领六宫,地位早已等同皇后。但正式的册封大典,却因为各种原因一拖再拖——起初是朝中老臣反对,说她是“来历不明”的唐女;后来是边疆战事,国库吃紧;再后来……似乎就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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