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而是心能安放的地方。
而她的心,早已在这片土地上,生了根,发了芽,开出了漫山遍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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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早朝。
毛草灵破例与皇帝并坐垂帘之后。这是她参政以来的第一次——以往她只在偏殿听政,或在御书房与皇帝商议。但今日,皇帝执意要她同坐。
“众卿可有本奏?”皇帝声音沉稳。
朝臣们交换着眼神。裴文清走后,朝中关于凤主去留的流言四起,有人猜测她会随唐使归国,有人断言皇帝会强留,更有人暗中串联,准备趁机提出“另立新后”的奏请。
户部尚书王俭率先出列:“臣有本奏。今秋税收已统计完毕,较去年同期增长三成。其中商税增长最为显著,已达农税之六成。臣以为,此乃凤主推行‘农商并举’新政之成效。”
他顿了顿,朗声道:“臣请陛下嘉奖凤主,以彰其功。”
这是公开的站队。殿内一片寂静。
紧接着,工部尚书出列:“臣附议。水利工程已覆盖全国七成郡县,去岁旱涝保收之田亩增五成。此皆凤主亲绘图纸、督办工程之功。”
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一位位重臣接连出列,言辞恳切地列举毛草灵这些年的政绩。他们中有些人,当年曾激烈反对女子干政,曾在朝堂上与她争得面红耳赤。但此刻,他们用最朴素的数据和事实,为她筑起一道无法撼动的功绩墙。
毛草灵在帘后听着,手指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得到这些老臣如此一致的认可。
最后,年过七旬的太傅颤巍巍出列。他是三朝元老,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说话分量极重。
“老臣……有一言。”太傅的声音苍老却清晰,“老臣初闻凤主参政时,曾以头触柱,泣血谏言‘牝鸡司晨,惟家之索’。陛下罚老臣闭门思过三月。”
殿内鸦雀无声。这是朝中无人敢提的旧事。
“思过期间,老臣重读史书。”太傅缓缓抬头,目光仿佛能穿透珠帘,“见西汉吕后专权而乱,见唐朝武后称帝而兴。老臣困惑:同为女子执政,何以结果迥异?”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后见凤主新政,老臣方悟——吕后谋私,武后谋国,而凤主……谋民。”
满殿肃然。
“凤主改良农具,不曾从中牟利一分;兴修水利,不曾为家族多占一亩;改革税制,不曾为后宫多留一铢。”太傅的声音渐渐激动,“她所做的一切,为的都是让百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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