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女塾洛阳分塾开学的第三年春天,立德坊那座三进院落已经容纳不下越来越多的学子。隔壁两处民宅被工部买下,打通围墙,扩建了四间讲堂、两处绣房和一个更大的药圃。学生人数也从最初的八十七人,增加到三百二十人,分蒙、常、进三班,每班又按进度细分甲乙丙丁四级。
周秀儿如今已是常班的“掌班女师”,手下带着四位年轻女师,负责八十多名学生的文识、算术和女红课程。她今年十九岁,褪去了初来时的青涩,眉宇间多了沉稳从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那是见过苦难却依然相信希望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三月初九,是圣贤女塾成立三周年的日子。按照惯例,各处分塾要派代表回长安总塾参加“周年庆学”。今年洛阳分塾选出的代表,是常班甲级的五名学生,以及周秀儿作为带队女师。
临行前一夜,周秀儿在房里整理行装。除了换洗衣物,她还特意带上了几件东西:一本学生写的《千字文》习字册,针脚细密、花样新颖的几方绣帕,还有一沓厚厚的信——那是三百二十名学生写给皇后娘娘的信,每封信都只有几句话,但字字真挚。
“秀儿姐,你说皇后娘娘会看这些信吗?”同屋的赵小梅帮她打包,轻声问。
“会的。”周秀儿肯定地说,“每年周年庆学,皇后娘娘都会亲自接见各分塾的代表,听她们讲女塾里的故事。她说,这些故事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赵小梅叹了口气:“真想去长安看看总塾是什么样子……听说那里有全天下最大的女子藏书阁,还有皇后娘娘亲手种的菜园。”
“会有机会的。”周秀儿安慰她,“文先生说,明年要在洛阳也建藏书阁,图纸已经送往长安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周秀儿开门,看见喜鹊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布包。
“喜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周秀儿关切地问。
“先生,我娘让我送这个来。”喜鹊把布包递上,有些不好意思,“是家里腌的咸菜,不值什么钱,但……但味道还可以。娘说,您路上带着,就着干粮吃。”
周秀儿接过布包,沉甸甸的。她拉着喜鹊进屋,打开布包——里面是三个陶罐,分别装着酱黄瓜、腌萝卜和辣白菜,封口处用油纸扎得严严实实。
“你娘太客气了。”周秀儿心里暖烘烘的,“替我谢谢她。”
喜鹊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先生,我娘说,要不是女塾免了束脩,还教我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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