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赌客。
“镜城的第一条规矩,”爷叔转身,笑容依旧温和,“愿赌,就要服输。输掉的东西,永不归还。”
花痴开的手在袖中握紧。他忽然明白了这座城的可怕——它不杀人,它只是提供一个“公平”的赌局,让你心甘情愿地献祭自己。而那个“镜先生”,就坐在无数包厢的另一端,以整个赌城为棋盘,以人心为棋子。
“到了。”爷叔停下脚步。
前方已无路,只有一堵巨大的镜墙。墙面光滑如湖,映出三人的倒影——花痴开面容冷峻,菊英娥眼神锐利,爷叔笑容可掬。
爷叔抬手,在镜面某处轻叩三下。
镜墙无声滑开,露出背后的空间。那是一个圆形的厅堂,穹顶是整块弧面镜,地面也是镜面,四壁镶嵌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棱镜。人站在其中,会被折射出成千上万个倒影,虚实难辨。
厅堂中央,一张水晶赌桌。桌后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色长衫,长发披散,脸上戴着一副纯白面具,面具上只开了两个孔,露出深不见底的眼睛。他手中没有把玩任何东西,只是安静地坐着,却仿佛是整个镜城的中心——所有的光影,所有的欲望,所有的赌局,最终都流向这个男人。
“镜先生。”花痴开开口,声音在镜厅里回荡出层层叠音。
面具人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对面的座位:“请坐,花痴开。还有……菊夫人,许久不见。”
菊英娥浑身一震。这个声音——
“你是……”她向前一步,兜帽滑落,露出苍白的面容。
镜先生轻轻摘下面具。
面具下的脸,让花痴开和菊英娥同时僵在原地。
那是一张与花痴开有七分相似的面容。眉眼、鼻梁、唇形……只是更加成熟,更加沧桑,眼角有细密的纹路,鬓角已见霜白。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和花痴开一样,是罕见的琥珀色,只是瞳孔深处沉淀着太多东西:疯狂、悲悯、虚无、还有一丝……愧疚。
“花千手?”菊英娥的声音在颤抖,“不……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你……”
“看着我死?”镜先生——或者说,花千手——缓缓起身,“英娥,你看见的,只是我想让你看见的。”
他走到镜墙前,看着其中无数个自己的倒影:“十二年前那场赌局,我没有输给司马空和屠万仞。我是主动‘死’的。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真相——赌坛的尽头不是荣耀,不是财富,而是彻底的虚无。我们赌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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