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声苍老的、干涩的咳嗽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熊淍瞳孔骤缩!
不是幻觉!
他猛地转身,同时身体向后疾退两步,短刀已经握在手中,刀尖对准了那片阴影!
“谁?!”
声音嘶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阴影里,那道佝偻的身影动了动,缓缓向前挪了两步,走进了岩缝漏下的微弱幽光中。
确实是个老人。
很老很老的老人。头发稀疏灰白,乱糟糟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裹着一件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破烂得几乎无法蔽体的袍子,赤着脚,脚上全是厚厚的污垢和老茧。他手里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走起路来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熊淍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能在这王府地下暗河深处出现的,绝不可能是普通老人!
“娃子……”老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却奇异地带着一种……平和?“别紧张。老头子我,没恶意。”
熊淍紧盯着他,刀尖纹丝不动。“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老人低低笑了两声,笑声干涩,“我是谁……我自己都快忘了。至于为什么在这里……”他抬起头,幽光勉强照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和污渍的脸,眼眶深陷,眼珠浑浊,可当他的目光落在熊淍脸上时,熊淍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那目光……太清醒了。清醒得不像个沦落至此的老人。
“这里,是我的家啊。”老人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悲喜,“住了很多很多年了。久到……外面的太阳是什么样子,都快记不清喽。”
家?
熊淍心中一凛,难道这老人是王府囚禁在这地底的……
“你从上面下来的?”老人用木棍指了指头顶,那是王府的方向,“能从那条路活着闯到这里,娃子,你不简单。身上带着血仇吧?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熊淍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知道出去的路?”
“出去?”老人又笑了,摇了摇头,“出去了,又能去哪儿呢?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和这里的黑暗长在一块儿了。见光,反而会死。”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再次看向熊淍,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慢慢扫过,像是在辨认什么。忽然,他的眼神微微一动。
“你姓熊?”
熊淍浑身剧震,握刀的手猛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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