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瀛洲移民的情况出现,大奉各处,也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
江南某县,一家原本即将被地主逼得卖儿卖女的佃户,因报名移民瀛洲领了安家银,赎回了押给当铺的棉袄。那家的老婆婆在灶王爷神像旁,悄悄贴了张红纸,上书“林公护佑”。
湖广某村,全村二十七户报名移民,出发前夜,村民集资买了香烛,在村口土地庙旁垒了个小土龛,里面放了个木雕的模糊人像。带队的退伍老兵认得几个字,提笔在龛额上写下“林公祠”三字。
消息传到茶馆酒肆,说书先生们最是敏锐。
“上回书说到,威国公单枪匹马入倭国,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今日咱不说战场厮杀,说一桩奇事——诸位可知,如今东南沿海,多少百姓家中,悄悄供起了威国公的长生牌位?”
惊堂木一拍,满堂寂静。
“有老丈要问:这不妥吧?国公爷还在世呢!诶——您这就不知了。”说书先生摇着折扇,“百姓心里有杆秤。谁让他们吃饱饭,谁让他们有活路,他们就念谁的好!威国公平倭寇,拓瀛洲,开海运,修官道……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泽被万民?”
台下有听众红着眼眶点头。
说书先生压低了声音:“听说啊,连东山省白莲教残部,如今都改了旗号。您猜怎么着?他们在山里立的香堂,正中供的不是无生老母,换成了‘林公尘’的牌位!说是感念威国公在东山省剿倭时,对百姓秋毫无犯,对顽敌雷霆手段……”
“哗——”茶馆里一片哗然,旋即又化作感慨的叹息。
民心如水,无形却有力。不过两三月光景,“活菩萨林尘”的名号,已悄然在底层百姓间口耳相传。虽不至于明目张胆建庙祭祀,但那些藏在灶边、田头、村口的简陋生祠与牌位,却如星火点点,照亮了这个王朝最暗沉的角落。
天鼎六年十一月初一,大朝。
太极殿内,文武百官肃立。龙椅上的任天鼎面色红润,显然心情极佳——瀛洲首批白银入库后,国库结余创开国以来新高,今秋各地税粮征收也格外顺利。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司礼监太监吕进拖长了嗓音。
话音未落,文官队列中段,一名身着青色御史袍服、年约五旬的老臣迈步出列。此人面容清癯,颌下三缕长须,正是督察院御史周崇文,以“耿直敢言”闻名,但私下里,不少同僚都认为他食古不化。
“臣,周崇文,有本奏!”周崇文声音洪亮,手持玉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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