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道,“臣要弹劾威国公、内阁首辅林尘,三大罪!”
大殿内顿时一静。
龙椅旁侍立的太子任泽鹏眉头微蹙,看向下方的林尘。却见林尘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
任天鼎面上笑容收敛,淡淡道:“讲。”
“其一,滥杀之罪!”周崇文昂首,言辞激烈,“林尘征伐倭国,纵兵屠戮,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倭国百姓死伤数以十万计!圣人云‘仁者爱人’,如此暴行,有伤天和,恐招天谴!此乃不仁!”
“其二,暴政之罪!”他继续道,“为充实瀛洲,强行迁徙各地豪强士绅,美其名曰‘赐地’,实为流放!士绅乃地方根基,朝廷栋梁,岂可如驱赶牛羊般肆意处置?此乃不义!”
“其三,蛊惑民心之罪!”周崇文越说越激动,胡子都翘了起来,“如今民间竟有为其立生祠者,此乃僭越!林尘不加以制止,反而默许,其心可诛!此乃不忠!”
三大罪状掷地有声,殿内鸦雀无声。
一些老臣暗暗点头,但也有一部分官员,尤其是年轻些的,面露不以为然。
任天鼎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未立刻表态。
就在此时——
“臣,邬思辨,有话要说!”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只见从文官队列前列,内阁成员、户部左侍郎邬思辨迈步出列。这位当年被林尘从幕僚提拔上来的干吏,如今已官居三品,成为朝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邬思辨先向御座行礼,而后转身面向周崇文,语气平静却有力:“周御史所言三大罪,请容臣一一驳之。”
“其一,所谓滥杀。”邬思辨目光锐利,“倭寇为祸我大奉沿海百余年,屠我村庄、掠我财物、辱我妇女,死者何止十万?周御史可曾为那些惨死的同胞喊过一声‘不仁’?威国公征伐倭国,灭其国、绝其患,正是为东南万千百姓复仇,为后世子孙除害!此乃大仁!”
周崇文脸色一白,想要反驳,邬思辨却不给他机会。
“其二,所谓暴政。”邬思辨冷笑,“被迁徙之‘豪强’,多是地方恶霸,兼并土地、欺压佃户、对抗国策。江南马家勾结倭寇,证据确凿;甘省赵氏私设刑堂,草菅人命……这些蠹虫,留在地方才是祸害!威国公将其迁往瀛洲,给其改过自新、为国开矿之机,已是天恩浩荡!至于普通百姓移民,皆出自自愿,官府发放安家银、提供耕牛,何来‘暴政’?此乃大义!”
他顿了顿,扫视殿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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