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处于稳定和平时期,且因西夏频频侵扰,君臣极力维护北方的平衡,以求边境安稳,休养生息,故而使臣群体十分活跃,从使臣的派遣次数、知名度及身份官职高低便可见一斑。
去年,欧阳修就曾以“贺登位使”的身份率团出使辽国祝贺辽道宗耶律洪基登基。
庆历五年(1044),包拯曾任“贺正旦国信使”,简称“正旦使”,向辽国皇太后、皇帝、皇后祝贺正旦佳节。
以正旦使的身份出使辽国的还有李清照的外祖父、未来的三旨相公王珪。
刁约和马遵此番亦担此任。
这并非什么好差事,虽然的确有些好处,譬如可以光明正大地收受异国君臣的馈赠,返程时能带回一大车礼物,且回国后有望被提拔升迁。
但比起路途的艰险,这点好处不值一提。
辽朝实行“五京制”和“捺钵”制度,这意味着皇帝并不固定居住于一地,而是随着季节在五京和行宫之间巡游。
如果辽国皇帝恰好在南京(今BJ)驻扎,那么行程将会十分轻松愉快,从开封到燕京的这段路是最好走的。
但辽国皇帝往往会驻扎在中京或者上京,所以宋朝使臣还得继续北上,去中京或者更远的上京觐见。
倘若辽国皇帝在木叶山行宫度假,那便惨了,宋朝使臣必须穿越草原和沙漠,前往木叶山觐见。
旅途艰难便也罢了,辽地的饮食亦乏善可陈,“驿顿早晚供羊甚腆,既苦生硬,且杂以芜荑酱,臭不可近。”沿途驿馆尽管顿顿供应羊肉,怎奈厨子的手艺太糙,做出来的羊肉干硬难吃,膻臭难闻。
欧阳修去年走过一遭,深知其中艰辛,举杯嘱咐道:“景纯,仲涂,此去关山万里,朔风砭骨,冰途难行,更兼饮食粗粝,人情迥异,万望多加珍重。祝二君不辱使命,载誉荣归!”
刁约举杯应道:“承永叔吉言!临行前得尝吴记珍馐,夫复何求?”
马遵亦举杯赞叹:“吴掌柜当真神乎其技,今日一宴,教我二人大开眼界。”
两人皆是初至吴记川饭,能在此间饯行,忽然觉得出使北地也没那么苦了。
三人把酒话别,幸得吴记佳肴佐酒,可聊慰离愁。
待客人宴饮罢,吴铭照例入内叙话,并以香肠相赠:“二公将使北地,吴某别无所长,唯擅庖厨小技。特备腊肠数束,赠予二公,聊佐旅途膳食,虽处苦寒之地,亦可略品京师风味……”
遂详细告知烹煮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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