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岛第二年的一天夜晚,李云龙突发高烧,萧归沐急得一夜头发白了一半。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紫玫瑰和红玫瑰到大陆去尚未回来。
五岁的李云龙躺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因为高热而干裂。
郎中看了脉,写了方子。萧归沐抓了药煎了,一勺一勺地喂给儿子。可是高烧依然不退。
萧归沐急得心里流血。她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心头肉。她只有三十多岁,可她的眼角已有了明显的皱纹。
“娘……”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萧归沐立刻俯身过去,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儿子滚烫的额头。
“龙儿,娘在这儿,别怕。”萧归沐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春风拂过池面,与她以往在军营里吆喝的粗犷嗓音判若两人。她端起床头前木凳上的温水杯小心翼翼地扶起儿子的头,让他小口啜饮。
“娘,龙儿喉咙痛……”李云龙用力地咽着水。
“喝慢点……”萧归沐轻声细语。她把温水杯放回木凳上。她的手微微颤抖,手筋微微凸起。她再次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额头。
“还这么烫啊!”萧归沐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着。她熟练地拧干毛巾,轻轻地擦试着儿子的身体,从额头到脖颈,再到小小的手心脚心。这是父亲萧天剑在她小时候发烧时采用的降温方法。那时萧归沐年纪虽小但一直记得。
“娘,龙儿难受……”“李云龙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无意识地抓住萧归沐的衣裙。
“娘知道,龙儿再忍忍,好像有汗了!“萧归沐强忍着眼泪,把儿子搂得更紧些。她感觉龙儿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发烫。她在心里暗暗祈祷:“白衣公子,你在哪里呀?你快救救你的孩子吧!”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喊了多少遍这样的祈祷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随即是轰轰隆隆的雷声。李云龙吓得一哆嗦,往母亲怀里钻得更深。萧归沐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背,哼起在玉哈关时自编的摇篮曲:“小雪花,飞啊飞,娘的龙儿最坚强……”
这是萧归沐在玉哈关南城门编的摇篮曲。夜里每当李云龙哭闹不安时,总是哼着这首摇篮曲让他安静下来。
萧归沐低头看着儿子烧得通红的小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有晒盐场赶海的场面;有阳城勇夺武解元场面;有京都夺取武状元被封为镇南将军的场面;有荆南抗洪场面;有勇杀北真掠匪场面;有抵御鞑靼人场面……最让她记忆犹新的是在阳城街头第一次看见白衣公子李沐文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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