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若汉国未曾察觉,丞相是否打算永远瞒着陛下?”
“待哪一日魏军忽然出现在淮南,我等是该称其为‘敌’,还是‘友’?”
诸葛恪伏地未起,声音却陡然提高:
“大将军此言,是要置我于死地吗?臣已言明,此乃虑事不周!”
“且昔先帝用周公瑾,赤壁之战前可曾事事奏报?用陆逊,夷陵之战前可曾朝议纷纭?”
“军国机要,贵在迅捷密行!臣错在过信魏人,未料司马昭反复,致有今日之祸,绝非臣有二心!”
“好一个虑事不周!”孙峻厉声道,“此等关乎国运之策,难道不应当慎之又慎吗?”
“如果丞相当真是为社稷存亡计,谋国者,当虑胜亦虑败!丞相就真的没有考虑过,一旦事泄,我大吴将面临何等绝境?”
孙峻一指殿外,怒喝:
“丞相效仿战国苏秦合纵之谋,勾践事吴之智,不曾换来魏国一兵一卒,不曾换给淮南一粒米粮。”
“却只换来汉主震怒,换来汉国大军压境,商路断绝!江东米珠薪桂,就在眼前!更换来,陛下受辱,让天下人耻笑!”
“如今这泼天大祸,丞相一句‘社稷存亡计’就想要揭过去吗?”
“这丢的,不是丞相你的脸,”孙峻啪啪啪地拍打自己的脸,怒不可遏,“丢的是陛下的脸,是我孙氏的脸!”
听到孙峻这些话,伏在地上的诸葛恪身子在微微颤抖,以他的心高气傲,在百官面前,受此折辱,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偏偏他还不能反驳,因为若是他再与孙峻争吵下去,只会让事态越发不可收拾。
只见他缓缓地直起身,摘下头上的进贤冠,双手捧于胸前,眼中含泪,面色苍白,嘴唇颤抖:
“武卫将军所言……极是!臣确是愚钝!确是虑事不周!确是……愧对先帝,愧对陛下!”
“陛下,臣愿领一切罪责!然当务之急,非诛臣一人,而在如何平息汉怒,保住江东基业。”
“臣请陛下:夺臣之权,降臣之职,乃至……流臣于交州,臣皆无怨。”
“唯望陛下与朝廷,能速定善后之策,莫使奸人借题发挥,徒耗国力,空损将士。”
孙峻一听,顿时暴跳如雷。
贼独夫!
昔日先帝遗诏,令五人共辅幼主,你倒好,上台先诛孙弘,再排滕、吕,独揽权枢。
满朝朱紫,几成你家私邸!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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