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的巨箭粗如儿臂,箭杆裹着铁皮直扑城头。
第一支箭撞在城头挂满糠袋与被褥的木栅上,木屑飞溅,糠袋瞬间被撕裂,白花花的糠粉混着雪沫漫天飞扬。第二支箭竟直接洞穿城头敌楼的木柱,“咔嚓”一声,敌楼一角轰然坍塌,数名党项士卒惨叫着坠入城下。
“杀!”
见此一幕嵬名阿埋拔刀大喝,亲自率数百名党项降卒推着鹅车冲向城下。
城头上的党项砲石终于砸下来,巨石带着呼啸掠过,一辆鹅车被直接砸中,木架崩裂,碎石与柴薪散落一地,车旁两名士卒当场被压在石下。
其余鹅车未敢停顿,士卒中甚至有人跳下车,徒手将碎石推入河中。
护城河残段终于被宋军填出两条二十余丈宽的通路。
偏车推进。
二十部底部装着铁轮的偏车,被士卒中抬着冲向羊马墙,车身上下裹着湿麻布。
而城头党项守军将点燃的草束与油脂桶投出,火束落在偏车上,却被湿麻布挡住,只冒起阵阵白烟。
偏车则贴着城墙推进,车首的铁铲不断刨挖墙根,破坏城下羊马墙。
随即羊马墙后党项士卒翻墙杀出,两军战作一处……一名党项白盔白甲的将领亦是十分悍勇,手持铁锏,冒着宋军箭矢,杀入宋军阵中,连杀数十人。
不过这等个人的悍勇都只是昙花一现,对方没有后援,旋即陷入宋军重围中被击杀。
厮杀近一个时辰,宋军方鸣金收兵,城南大片羊马墙被推平,数百名党项士卒身首异处,但守军在羊马墙后又挖了第二道壕沟,宋军只好放了一把火后退归。
作为党项统军嵬名阿埋打得极为卖力,章越当即赏了他同州团练使之职。
郭成更是拔了作泾原路都钤辖。
二将面露喜色,心底暗恨为何方才不更主动些请缨,给二人争了先。
回帐后众将告退,章越一面吃饭,一面听得军报,不时有人入帐参见。
押解军粮至帐的灵州知州范纯礼交割之后,向章越禀告道:“大帅,下官路过延州听闻鄜延路兵马对横山蕃部杀戮过甚。”
章越道:“此事种师道会有主张。”
范纯礼悻悻而退。
章亘在旁道:“启禀司空,有密报言秦凤路有官员向朝廷上疏弹劾彭孙,王赡,要不要查办?甚至还将二人言语都抄作密录。”
章越道:“将这些官员名字都一一记下。”
章亘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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