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浸湿自己冰冷的衣衫,傻乎乎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却带着无比的满足与笃定:“现在的我,晚一秒见你,都是过错!都是……难以饶恕的过错!”
无需再多言语,劫后余生的庆幸、失而复得的狂喜、共同经历的患难、以及那份深入骨髓的依恋与爱意,都化作了相拥而泣的泪水与无声的慰藉。人生若无这般生死离别的考验,又怎能深知情爱之厚重如山海?
对他们而言,这颠簸小舟上冰冷湿透的拥抱,便是此刻的天长地久。
小船失去了控制,在海浪中晃晃悠悠,随波逐流,竟也被潮水缓缓推送,最终靠在了一处较为平缓的岸边。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跄下船。脚踩在坚实的岸上,刘懿才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与寒冷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岸边的礁石后闪出,正是死士戌。他面无表情地将刘懿的吞鸿剑和那件白裘推了过来,动作干脆利落,嘴里却用只有三人能听清的音量嘀咕了一句,语气带着惯常的刻薄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啧,浑身湿透,搂搂抱抱,哭哭啼啼……儿女情长,真真无趣得紧。”话毕,也不看两人反应,身形一晃,又悄然隐入漫天紫雪与嶙峋礁石之间,仿佛从未出现。
刘懿与乔妙卿相视苦笑,却也习惯了戌的脾性。刘懿接过白裘,先用力裹紧了瑟瑟发抖的乔妙卿,然后才自己穿上,又将吞鸿剑重新佩好。两人并肩携手,踏着厚厚的紫色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蓬莱殿方向走去。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天地间依旧是一片凄迷的紫白。他们低声诉说着分别后的经历,填补着那些惊心动魄的空白。
“……按照青丘最后的魂念指引,我今早天未亮便设法去了极乐岛。”乔妙卿的声音有些沙哑,面色憔悴,眼神里充满了挥之不去的哀伤与没落,“在岛上一处隐蔽的洞穴里,找到了那三个小崽儿。它们……很漂亮,毛色是淡淡的银紫,眼睛像最纯净的琉璃。”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努力压抑情绪,“我告诉它们,是青丘托付我来接它们。可是……它们不愿意随我上船。”
刘懿的心一紧,握紧了乔妙卿冰凉的手:“它们……说了什么?”
乔妙卿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它们说……要在极乐岛,等娘亲回来。它们说……娘亲只是累了,睡着了,魂魄一定会回来的……它们还说……”她几乎泣不成声,“从今以后,极乐岛便是禁地,但有擅入的人类……杀无赦。”
“杀无赦……”刘懿喃喃重复,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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