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血丝却依旧坚定的眼睛,不敢看张浩那急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更不敢看于教练那深邃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
“……谢……谢谢……”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这声道谢,是他人生中最虚伪、最痛苦的一句话。
芦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谢个屁!这点钱够干什么!还差得远呢!你……”
他看着耿斌洋那副仿佛随时会碎掉的样子,后面责备的话又咽了回去,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你撑住,我们再去打电话,再找人!”
“对!老耿,你别急!我们肯定能想到办法!”
张浩也赶紧说道,试图传递一丝渺茫的希望。
于教练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耿斌洋身上。他看着耿斌洋整理钱时那无法控制的颤抖和近乎崩溃的状态,看着他始终不敢与任何人对视的躲闪眼神,心中的疑虑和不安如同野草般疯长。
这不像是单纯的被压力和悲伤击垮,这更像是一种……内心正在经历着可怕撕裂和背负了无法承受之重的表现。这种异常,让于教练感到一阵寒意。
时间在极度焦灼的气氛中缓慢爬行。下午,眼看着决赛时间临近,于教练不得不做出决定。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们必须回酒店了。明天上午9点的决赛,所有人必须保证休息,调整状态。”
他看向孟凡雪和屈玮:“辛苦你们俩今晚留下照顾上官同学。有任何情况,立刻打电话。”
两个女孩红着眼睛,用力点头。
这个决定像最终宣判,让耿斌洋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必须离开了,必须去面对那个他注定要背叛的战场。
众人开始准备离开,病房里弥漫着一种悲壮而无奈的气氛。就在这时,病床上的上官凝练似乎被动静扰醒,她虚弱地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地寻找着,最终落在耿斌洋身上。
她看到耿斌洋手里拿着、怀里抱着那些钱,看到兄弟们脸上未散的忧色,她以为筹钱毫无进展,巨大的愧疚和无力感再次淹没了她。
就在耿斌洋如同行尸走肉般,被芦东和张浩搀扶着,即将走出病房门的瞬间,上官凝练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微弱却清晰地传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歉意和遗憾:
“斌洋……对不起……”
“明天……明天我不能去……为你加油了……”
“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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