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被猛地拉开,带着一阵焦灼的风。
芦东、张浩、于教练和几个队友闯了进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夜未眠的痕迹,眼窝深陷,嘴唇干裂,眼神里混杂着疲惫、担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
“老耿!怎么样了?”
芦东第一个冲到床边,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他看了一眼上官凝练,眉头拧成了死结
“医生怎么说?手术……有谱吗?”
他根本没等耿斌洋回答关于病情的问题,因为此刻,钱是横亘在一切面前最大的山。
“钱!我们凑了一些!”
他急不可耐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看起来鼓鼓囊囊却显然距离七十万遥不可及的信封,塞到耿斌洋手里,
“这是我、耗子,还有能联系上的兄弟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金了!你先拿着!”
于教练没有说话,他脸色凝重,将一个明显分量更重的信封放在床头柜上,那里面可能是他动用了最后人脉和尊严换来的。
“先稳住医院,我们再想办法。”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沉重,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耿斌洋苍白失神的脸。
乔松、陈龙飞、丛庆……其他队友也沉默地围上来,将或多或少的钱放在床边,或塞进耿斌洋怀里。
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钞票摩擦的沙沙声。这些零零碎碎、带着体温和汗水的钱,像一块块烧红的烙铁,砸在耿斌洋的身上,烫得他灵魂都在剧烈地抽搐、惨叫。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账户里已经存入了肮脏的六十万,不知道明天早上九点顶尖专家就会来手术,他们还在用最原始、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试图从绝望的深渊里刨出一丝微光!而他,这个他们无比信任的兄弟、核心,却已经亲手把他们的梦想和尊严卖了个好价钱!
耿斌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他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膝盖上那些堆积起来的钱,视线迅速模糊。他伸出去接钱的手,冰冷僵硬,指尖在触碰到那些纸币时,像是被电击般猛地缩回,又被迫再次伸出,完成那个接收的动作。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拒绝,但他的理智——那被魔鬼契约禁锢的理智——却强迫他必须接受这场表演。
他开始机械地整理那些钱,动作迟缓,笨拙……
他将皱巴巴的纸币抚平,将零钱归类,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专注。他不敢抬头,不敢看芦东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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