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血珠顺着刀刃滴在枯草上,很快被干燥的草茎吸干。巨鼠的硬毛蹭着他手背,有些扎人,他却像没知觉似的,专注得像在拆解一件兵器。直到整张鼠皮完整地摊在地上,还带着余温,他才吐出一口浊气。这皮子够大,从头到尾展开,几乎能裹住他整个上身。
他没时间精细处理。用断剑割下鼠尾当腰带,将皮子粗糙地对折,毛茸茸的内侧贴着胸口,边缘用草茎胡乱捆在腰间。鼠皮的油脂蹭在粗布短褂上,留下深色的印子,一股淡淡的腥臊气混着草香钻进鼻孔,却奇异地驱散了些许寒意。他试着活动手臂,皮子不算碍事,至少能挡住晨风中那股钻骨的凉。
做完这一切,陆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他望向北方——那里依旧是望不到头的荒原,碎石和枯草在阳光下泛着灰败的光。昨夜他一路向北,自认脚步比刘福快,可分开后此时的陆仁有些迷失方向,已经不知道是不是正北,毕竟跑了一夜,可能已经偏离了原来方向,尽管此时还能确定正北方但陆仁已无意继续向北而行。
“刘福选西北,我在正北,陈竹往东北。”他对着空气喃喃,内心暗道:“我昨天赶路快,眼下如果向西行,说不定能追上刘福,这二人一定有逃生之策,所以当下还是要找到二人,毫无疑问,找刘福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才更安全。”
而一想到陈竹,陆仁不由眉头皱了皱。暗道:“那小子太聪明,分道时说一人一条路,哼~怎么可能?!分明是想独自找活路。聪明人若生了二心,比野兽更难防。”
内心盘算着,陆仁已然转向西方。西北是刘福的方向,西行能靠近那条无形的交汇线,就算没能赶到刘福的前面,或许沿着西边的碎石地走,能遇见刘福走过的痕迹——或许是折断的灌木、或是踩平的草径。
鼠皮裹在身上,确实暖和了些。陆仁将断剑重新别在腰间,这次用鼠筋缠紧了剑柄。他迈出一步,碎石在脚下发出熟悉的“咯吱”声,深草依旧没到腰际,却不再像昨夜那样让他恐慌。
风从西边吹来,带着枯草的干燥气息。他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已升到半空,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走得不快,但很稳。
日头爬到头顶,荒原像块被烤热的铁板,空气里浮动着碎石和枯草被晒焦的糊味。荒原的特殊地理造就了特殊的温差环境,但整体温度还是偏低,常人是无法忍受的。
刘福高大的身躯快速行走,陈竹走在他身侧,裤脚卷到小腿,露出沾着泥点的脚踝,目光却不停扫视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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