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儿最好找,工头一直在招人,喊的是“随到随做,工钱日结,五袋一文”。
这地方一看就是贫民窟,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苦力,没事儿做就在街角蹲着,穷的衣不蔽体、遍身排骨,也看不出来哪里还能藏个户籍文书。
工头只要赶紧把货物从船上卸下来、别堵塞了航道就好,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不要说不看户籍,就连你是个什么人,他们都懒得张两眼。
师屏画带着张三排进队伍里,没多久见到了工头:“我们两个。”
“女人?”工头挑剔地打量她们两眼,“能行吗?”
这时候不行也得行啊。麻袋里头大概是米,一袋有个上百斤,她这辈子拎过最重的东西,也就是上大学时的行李箱,那时候上下楼梯还有男生主动做绅士帮忙,但现在,男人们都笑着经过她身边,等着看她的洋相。
她好不容易背完一趟,回到了工头身边,工头摇摇头:“你要干就干,但是你俩啊,十袋一文。”
“为什么?”师屏画惊怒交加,“同工怎么不同酬?”
“你跟他们能比吗?”
“我不能比,那她呢?”师屏画逮了张三过来,拍着她的胸脯,“她总是可以的吧?”
工头皱起了眉:“女人减半,向来这样,爱干干,不干滚。”
“等等等等……”师屏画嘟囔,“减半就减半,我俩加起来,还是五袋一文。”
张三担忧地瞧着她,仿佛瞧着自家废物的崽,师屏画提起胸膛:“干吧。”
都到了这份上,哪怕不攒钱,她们也不能坐吃等死。一晚上躲躲藏藏,她连早饭都没吃呢!从穿过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小姐命。如果放在现代,她找不到工作顶多是被骂两句、抬不起头、宅家啃老,但是在宋代,她找不到工作,她就完了!
师屏画背起了米袋,在周围人的笑声中,干起了她人生第一份苦力。
她很快感受到了什么叫挥汗如雨,什么叫饿的发晕,什么叫沉重的三座大山。她本来就够娇气了,这具身子还是个官家小姐的,很快,什么腰疼背疼肩膀疼都找上了她,不合脚的舞鞋里也磨出了水泡。
男人们一个接一个从对头走来,又扛着麻袋从她身后超过,特意走得铿锵有力,把舢板都踩出节奏来。等她吓得吱哇乱叫,他们就在身边笑:“小娘子,这么细的腰,你也不怕累折了?不如跟哥哥相好,哥哥赚钱养你啊!”
“我才不要你养!”狼狈的少女龇牙咧嘴起来,惹来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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