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屏画跟着张三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丽景门,天已大亮,城门卫十步一楼,五步一岗。城门口进出都排着队,每一个出城之人都要查验户籍关引,生意人还要检查马车,交纳税额。
师屏画原本还存了混出去的心,直到眼睁睁瞧着一个大理寺的衙役撕掉她的通缉令,告示栏上还张贴着张三,这才用力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她们已经偷了衣服,打扮成普通农妇模样,即使如此,她也不敢贸贸然上前赌运气。
“二位可是要出城?”一个头上簪花的牙人笑容可掬地搓搓手。
师屏画发现对面只是想做点生意,不禁拉着他走远了几步:“出城是怎么个查验法?”
“二位身上可有户籍关引?”
“我们要是有,何必这么犯难?”
“诶呀,要出城,得有户籍关引,户籍关引对不上,那可难办……”簪花牙人抱着胳膊摇摇头。
“你也不用卖关子了,你说,多少钱可以做两个?”
“十贯。”
“你抢钱啊!”因为贫穷,师屏画迅速精通了宋代的度量衡。
一贯等于一千钱,十贯等于一万钱。她现在兜里是一文钱都没有,托了柳师师这个抠门精的福,一文钱也没有给她的,还把她的衣服连同碎银子收下了。她和张三现在真的是一穷二白,兜里翻出来比脸还干净。
“我看小娘子是个富贵人家,你做个户籍,走到哪里都方便。”牙人笑吟吟的,“咱们这儿做的户籍关引呢,面容可以根据你的伪装改写,这样出门也对的上,跟别处那种胡乱给你乱填一气的不一样,省了许多麻烦。”
“你倒会做生意。你叫什么名字?平时就在这一带揽客吗?”
簪花牙人忙应是,称自己姓顾,师屏画记下了,问道:“这里哪里可以找活计?”
“诶哟,你们这个情况,好一点儿的活计可不好找,得要去虹桥码头碰碰运气。不过小娘子生得如此水灵,要是愿意找个主家,户籍便不成问题。”
“我像是会卖身的人吗?等着,过几日我就来光顾你的生意。”
师屏画顺着顾牙人指点的方向,路上牢牢把持着张三:“娘,咱们得想个办法搞点钱来。”
张三唔了一声点点头。
两人到了码头区,只见船桅林立,货物遍地。生意人,水手,挑夫,货贩,人牙,甚至蓝眼睛的外国人……人山人海,倒像极了《清明上河图》里的场景。
师屏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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