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厚重,爱他伤痕累累却依然试图保持的尊严,甚至爱他那扇“锈死的门”。可她也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女人,渴望爱人的拥抱、亲吻,渴望肌肤相亲的温暖和确认。这种渴望本身没有错,但面对展旭的状况,却让她感到一丝无奈的悲伤。
这天晚上,陈瑶在书房整理照片。展旭在客厅给夏末梳毛,电视里播着一部无关紧要的纪录片。房间里只有梳子划过皮毛的沙沙声,和电视低低的旁白。
陈瑶处理完一批客片,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出书房。看到客厅里的景象,她脚步不由停住了。
展旭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夏末舒服地躺在他腿边,眯着眼睛享受梳毛服务。电视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因为俯身的动作,后颈和一部分肩膀的皮肤露了出来。
就在他右侧肩胛骨偏下的位置,一小片暗红色的、线条繁复的图案,从T恤的领口边缘蔓出,像地狱之火探出的一缕妖娆火舌。
是那朵彼岸花的一角。
陈瑶的心脏骤然缩紧。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它的一部分。纹身,这个在展旭叙述中代表着极致痛苦和自我惩罚的符号,此刻如此具象地出现在她眼前。它不像照片里那些艺术纹身般唯美,在昏黄的灯光下,那暗沉的红色和精细却凌厉的线条,透着一股近乎狰狞的美丽,带着灼伤般的历史感。
展旭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梳毛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也没有拉高衣领遮挡。他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只是背脊似乎比刚才挺直了些,显出一种无声的紧绷。
陈瑶慢慢走过去,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没有靠得太近。她看着电视屏幕,声音很轻地问:“疼吗?现在。”
她知道问的是纹身,也是纹身所代表的一切。
展旭沉默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捻过夏末背上光滑的毛发。“早就不疼了。”他说,“刚纹完那几天,后背肿得厉害,像背着块烧红的铁板,睡觉只能趴着。后来结痂,痒,又不能抓。”他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再后来,就只是块皮肤了。偶尔天气特别潮或者特别冷的时候,会有点隐隐的麻,像里面埋了根很细的线。”
陈瑶的视线无法从那一小片图案上移开。她能想象那个画面:年轻的展旭趴在纹身椅上,咬着牙,忍受着针尖数万次刺破皮肤的剧痛,用肉体的疼痛去覆盖、去铭记另一种无法言说的疼。八个小时,没有麻药。那不是勇敢,是绝望。
“能……让我看看吗?”话一出口,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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