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适应姓行为’。我说这是想念。他们说要‘纠正’,我说要理解。最后,他们给了最后通牒:要么我立刻返回火星‘处理家庭问题’,要么小星被送进‘情感矫正学校’。”
“所以你选择了这条船。”陈未央说。
“这是最快的路。”阿明看向舷窗外,“六个月。到火星时,小星就八岁半了。我已经错过了四年,不能再错过更多。”
他顿了顿:“我要带他离开基地,去边缘的定居点。那里评估体系没那么严格,天空更红,人更少,但……更自由。”
罗森说:“边缘定居点需要宇航员。你会有工作的。”
阿明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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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禅师傅的故事——静默的经文
禅师傅是最后一个分享的。他没有设备,没有视频,甚至没有激动的语气。
他只是从怀里取出一卷泛黄的纸——真正的纸,手工造纸,边缘有植物纤维的痕迹。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汉字。
“这是《杂阿含经》的一部分。”禅师傅说,“我自己抄的。从研墨到抄写,用了七个月。每一笔,都是一次呼吸。”
他把纸卷小心展开。墨迹已经有些晕染,但笔力遒劲,能看出抄写时的专注。
“地球的寺庙大多数字化了。”他说,“经文存在云端,法会全息直播,甚至AI可以生成个性化开示。方便,高效,但……少了什么。”
他抚摸着纸面:“少了墨的味道,纸的触感,抄写时手腕的酸痛,完成时那一瞬间的寂静。这些不是‘体验’,是修行本身。”
陈未央想起记忆删除中心的沈教授。褪色的记忆,手写的日记,煤油灯下的承诺——这些“低效率”的东西,似乎承载着某种数字无法替代的重量。
“为什么去火星?”小雨问。
“因为那里需要静默。”禅师傅说,“在极端环境里,人会回归根本。会问最根本的问题: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是重要的事?”
他把纸卷重新卷好:“我要在火星建一个小禅堂。不用全息影像,不用AI助手,只有简单的空间,和愿意安静坐一会儿的人。在这个追求更快、更高、更强的时代,我想提供一个可以‘慢下来’的地方。”
罗森微笑:“我们已经为你选好了位置。在奥林帕斯山西麓,有一个天然洞穴,隔音,安静,可以看到整个火星平原。”
禅师傅合十:“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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