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面前,“他们不会准。他们要的是偏安,是享乐,是手里的权柄不要丢。朕若北伐,赢了,功高震主,他们怕。输了,损兵折将,他们更怕。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把朕圈在淮安,给个监国的虚名,让朕动弹不得。”
史可法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史可法,”朱元璋蹲下身,平视着他,“你是聪明人,这些你看得明白。你今日来,不是替南京当说客,你是来替大明找一条活路——一条既不让朕和新君冲突,又能让大明还有力气抵抗东虏的路。对不对?”
史可法眼圈红了,重重点头。
“那朕告诉你,”朱元璋一字一句道,“你找的这条路,走不通。两头讨好,最后两头落空。乱世里,没有中间派。要么站这边,要么站那边。”
他站起来,背过身:“朕不会去南京抢那把椅子。但朕也不会在淮安当个泥菩萨。朕要在淮安建行在,立朝堂,练新军。南京的旨意,朕听。但江北的兵,朕也要调。北伐的事,朕一定要做。”
史可法呆呆跪着。
“你现在有个选择。”朱元璋转身看他,“回南京,继续当你的兵部尚书,辅佐新君。或者,留下来,跟朕一起,做点实事。选前者,朕不怪你。选后者……”
他顿了顿:“可能会死。可能会被南京骂作叛逆,被天下人误解,最后还可能一事无成,死在不知名的战场上。”
史可法慢慢站起来,身子晃了晃。他看向朱元璋,看向这个瘦得脱形、却眼神灼人的皇帝。又看向帐外——那里有他带来的五千精兵,有南京的期待,有唾手可得的安稳前程。
他想起北京城破的消息传来时,自己在南京衙署里一夜白头。想起拥立新君时,心底那点说不出的别扭。想起这一路北上,看到江北民生凋敝、军纪废弛的惨状。
也想起很多年前,自己金榜题名时,在孔庙前发的誓: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尧舜……
他忽然撩袍,第三次跪倒。这次跪得极重,膝盖撞地咚的一声。
“臣,史可法,”他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愿随陛下,重整河山。虽九死……其犹未悔!”
帐内静了一瞬。
朱元璋上前,用力扶起他:“好!好!史卿,今日起,你就是朕的淮安督师,总领江北军政!”
手很用力,捏得史可法胳膊生疼。可这疼里,有种实实在在的东西。
当晚,史可法五千兵并入了朱元璋的队伍。合兵一处,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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