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格外香甜。
夜深人静。
东屋里,一盏煤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动着。
任桂花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盘腿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那堆大团结。
“这一趟三千五,加上之前的……老头子,咱家现在的家底,快两万了!”
任桂花的声音都在发飘。
两万块,在这个万元户都还是传说的年代,这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沈卫国靠在床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忽明忽暗的烟火头。
“这两万块里头,有多少是老二挣的?”
任桂花正数得起劲,闻言一愣,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那肯定大头都是老二挣的啊。”
“你看这卖药材的主意是他出的,路子是他跑的,连本钱都是他之前倒腾皮子攒下的。”
“咱们虽然出了力,但要是没老二,这地里的草也就是喂猪的命。”
她说着说着,觉出点不对劲来,抬头看向自家男人。
“咋了?你这一脸要把人吃了的样。”
沈卫国把烟锅子在床沿上磕了磕,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他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堆钱,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桂花,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该分家了。”
“分家?你个老东西,这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提啥子分家!”
任桂花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连那一床的大团结都顾不上数了。
“村里头只有那些兄弟反目、妯娌打架的破落户才闹着分家。”
“咱家现在正是红火的时候,老二刚给家里挣回来这么大的脸面,你就要把他分出去?”
“你让人家咋个看我们?说我们沈家有了钱就忘了情?”
“你懂个铲铲。”
沈卫国吧嗒一口烟,眉头锁得更紧。
“正是因为老二太能干了,这钱挣得太多,我才心里头慌。”
“这钱是老二拿命博来的,是大风刮来的吗?不是!”
“老大两口子确实老实,但这人心隔肚皮,时间久了,难免心里头不平衡。”
“再说了,老二以后是要干大事的,总拖着这一大家子,对他不公平。”
任桂花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里被堵住了一样。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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