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润与宫中分享的工坊,远比那些只知眼红嚼舌的“小人”有价值得多。皇帝的明确态度,使得流言很快消散。
就在李瑾忙于应对玻璃带来的名利与风波时,“纸料研习所”传来了激动人心的消息。
经过近两个月的反复试验、调整,滕贵和方竹带领的团队,终于取得了一系列关键突破。他们发现,用一定比例的毛竹丝混合楮皮、少量旧麻布,经过特定浓度的纯碱溶液温和蒸煮预处理,再以初步完成的水力打浆机(虽然效率还不高,但已远胜人工)充分打浆至纤维细长均匀,加入本地找到的一种野生葛藤汁作为纸药,并在纸浆中加入极细的、经过淘洗的高岭土浆,最后用改进过的细密竹帘抄纸、重物压榨、再以光滑石板和炭火低温烘烤(加速干燥并增加纸张光洁度)……如此制出的纸张,竟然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品质!
这一日,李瑾被紧急请到“纸料研习所”。在偏院的正堂大桌上,平平整整地铺着十几张新制成的纸。纸张大小约一尺见方,颜色并非雪白,而是一种温润的、略带米黄的象牙白,质地均匀细腻,对着光线看去,纤维交织细密,几乎看不到明显的云状或杂质。李瑾伸出手,轻轻抚摸纸面,触感柔韧平滑,略带涩意,正是上等纸张应有的“发墨”特性。他拿起一张,双手捏住两边,轻轻用力拉扯,纸张极具韧性,不易撕裂。又取来一支寻常毛笔,蘸了墨汁,在纸上试写,墨迹润而不洇,笔锋清晰,干得也快。
“好纸!” 李瑾眼中放光,不吝赞美。这纸的质量,绝对超过了长安市面常见的上等麻纸、藤纸,洁白度、均匀度、韧性、吸墨性皆属上乘,尤其难得的是,其原料成本(毛竹、楮皮、旧布)远低于纯用藤、麻,且水力打浆的引入,大大降低了人力成本和时间。虽然目前还是小规模试验,但规模化生产的潜力巨大!
“先生请看,” 方竹激动地指着旁边另一叠颜色更白些的纸,“这是尝试了用稀石灰水浸泡漂白过的竹丝制成的,颜色更白,但韧性稍逊。还有这个,” 他又指着一叠略厚、表面有明显帘纹的纸,“这是加大纸药比例、抄纸时多荡几下制成的,质地厚实,可作包装、衬垫之用。”
滕贵补充道:“先生,按您说的‘标准化’,我们记录了每一次试验的原料配比、处理时间温度、打浆程度、纸药用量、烘烤火候。最优的配方和工艺,基本摸索出来了。现在这小型水打浆机一日夜,可得精浆约百斤,可制这等纸近千张。若建成大水车、大浆池,产量还能翻数倍不止!而且……”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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