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刚刚分开一条缝隙,就因为喉咙的干涩和疼痛,而引发了一阵压抑的、沉闷的咳嗽。
“咳咳……” 那咳嗽声,并不剧烈,却仿佛牵动了胸腔深处的不适,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的眉头,也因为咳嗽带来的不适,而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但随即又迅速舒展开,恢复了那种毫无表情的平静。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眸中,似乎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不耐”或“厌恶”的微光——或许,是对自己这具不争气的、在此刻显出脆弱和依赖性的身体的厌恶。
咳嗽停歇,她的目光,重新落在罗梓脸上,那目光中的冰冷,似乎又凝实了几分。然后,她用那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异常清晰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缓缓开口:
“你还在。”
不是疑问,是陈述。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她或许并不乐见,却也并未表现出明确抗拒或驱逐的“事实”。
罗梓的心,因为这句平静的陈述,而重重地跳了一下。他该说什么?“是,我还在,我担心您……”?“我给您煮了粥,您要不要吃点……”?还是……像刚才那样,再次道歉,然后立刻离开?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干涩地、嘶哑地,吐出了一个音节:“……嗯。”
承认了。他还在。没有离开。
韩晓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他。她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重新投向了天花板的某处,仿佛在看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急促紊乱,但依旧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书房里,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寂静。只有两人那细微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极其遥远的、模糊的城市背景噪音。
罗梓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感觉自己像一个误入禁地、被主人当场抓获、却又未被立刻驱逐的、不知所措的闯入者。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小圆几上那碗已经开始不再冒热气、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米油”的白粥。粥……快凉了。
这个念头,像一根微弱的火柴,瞬间点燃了他心中那点残存的、笨拙的“责任感”。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挪动了一小步,然后,用那依旧有些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道:
“韩总……您……您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我……我煮了粥,青菜豆腐粥,很清淡,应该……对胃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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