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他犹豫着,目光不敢乱瞟,只能盯着自己面前的餐盘边缘,感觉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餐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韩晓偶尔翻动报纸的、极其轻微的“沙沙”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花园里早起鸟儿的啁啾声。
这沉默,不像昨晚晚餐时那样冰冷、充满审视的对抗,但也绝不轻松。它是一种更加日常化、却也更加凸显两人之间巨大鸿沟和尴尬关系的沉默。韩晓专注于她的报纸,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会呼吸的家具。而罗梓,则像一个误入主人私密空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极度不自在的闯入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胶皮糖,黏滞而难熬。罗梓感觉自己的胃因为紧张和饥饿(他昨晚就没吃好)而开始隐隐作痛,但他不敢动。他能闻到食物诱人的香气,能感觉到那杯红茶散发出的温暖水汽,但这一切,都因为对面那个女人的存在和这诡异的沉默,变得失去了吸引力,甚至成了一种折磨。
终于,韩晓似乎看完了报纸的某个版面,她将报纸轻轻折起,放在手边。然后,她端起面前那杯清水,喝了一小口。放下水杯时,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又扫过了罗梓面前一动未动的早餐,和他紧绷的身体姿态。
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不是不悦,更像是一种……评估后的、几不可闻的、类似于“果然如此”的了然,或者说,是一种对某种预料之中反应的确认。
但她依旧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示意他可以开始。她只是拿起银质的汤匙,舀了一小勺自己面前的燕麦粥(罗梓这才注意到,她面前也有一碗类似的粥,但似乎配料更简单),送入口中。动作优雅,自然,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属于这个阶层的从容和笃定。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目光低垂,仿佛沉浸在食物的滋味,或者自己的思绪里。
罗梓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终于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拿自己面前的刀叉。他的手有些抖,拿起餐刀时,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微微一颤。他学着韩晓的样子,开始切割盘中的太阳蛋。蛋黄是溏心的,刀尖切下去时,金黄色的蛋液缓缓流出,在洁白的餐盘上晕开一小片。他努力控制着力道,不想让刀叉碰撞餐盘发出声响,也不想让蛋液流得到处都是。动作笨拙,但还算勉强完成了。
他将一小块裹着蛋液的蛋白送入口中。食物是温热的,味道很好,火候恰到好处。但他食不知味,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控制自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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