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日暖,郇阳的田野被一层茸茸的绿意覆盖,新式铁犁翻垦过的土地,孕育着茁壮的禾苗,长势明显优于往年。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农夫精心照料的身影,以及穿插其间、记录着作物生长情况的法曹小吏。秦楚推行的“劝耕令”并非一纸空文,与农事相关的考核,已悄然成为衡量基层里典、啬夫政绩的重要标尺。
官署之内,秦楚正与韩悝(法曹)、庚等人审议着一份由学馆几位先生联合呈上的《郇阳田亩水利疏》。这份疏奏并非空谈道理,而是基于对郇阳周边地形、水文的实际勘察,提出了几条开挖引水渠、修建陂塘的具体方案,旨在进一步扩大灌溉面积,抵御可能出现的夏旱。
“先生们有心了。”秦楚赞赏地点点头,将竹简递给韩悝(法曹),“韩子,你以为如何?”
韩悝(法曹)仔细阅后,沉吟道:“方案切实,所费工力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尤其这第二条,引北麓溪水绕行城东高地,若能成,不仅可溉田,亦可作为城东一道天然屏障。下官以为,可择其紧要者,先行实施。”
“正该如此。”秦楚拍板,“便依此疏,由你与庚共同筹划,招募民夫,以工代赈,春耕后即行开工。务必赶在盛夏汛期之前,完成主干渠的挖掘。”
“诺!”两人齐声应命。庚更是摩拳擦掌,工正司如今不仅负责匠作,水利工程也纳入其管辖,正是大展拳脚之时。
处理完水利之事,秦楚又将目光投向另一项关乎长远的基础——度量衡。
此前郇阳所用度量器具,多沿袭晋国旧制,甚至混杂着狄戎的交易习惯,大小、长短、轻重不一,不仅给民间交易、官府征税带来诸多不便,更严重阻碍了工正司推行“标准化”生产。一件甲胄的部件,若量度基准不同,便难以互换组装,极大影响效率和维护。
“度量不一,则政令难通,百工难兴。”秦楚对韩悝(法曹)正色道,“我意已决,须在郇阳境内,统一度量之制。此事关乎民生、贸易、军工,乃立基之本,须雷厉风行,不容折扣。”
他取出一套早已让庚依据后世标准微调改进后制作的样板:一把青铜尺、一个方形量器、一组标准权(砝码)。这套标准器以当时通用的规制为基础,进行了更精细的十进制划分,并强调了其权威性。
“即日颁布《郇阳度衡量器令》。”秦楚下令,“以官署颁发的标准器为准,限期一月,所有市易、官府核验、工坊制作,皆需以此为准。旧器一律收缴熔毁,私用不合规制之器者,罚。新器由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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