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西亚又拿起那卷羊皮纸:“至于这张海图碎片……是我前几天整理旧资料时,发现的一份完全失效、标注错误的废图,原本打算处理掉的。上面有几个明显的、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修改标记。”她指着羊皮纸边缘几个极小的、用另一种墨水做的记号,“这些记号还在。如果真是被人特意偷窃的‘重要海图’,恐怕不会连这种作废的标记也一并偷走吧?”
她的证词和基于专业知识的分析,一下子让“赃物”的性质变得暧昧起来。一个行动受限的新人,如何偷到有明显陈旧痕迹且未被近期污损的精密部件?又为何要偷一张作废的、带有原主人私人标记的海图碎片?
黑牙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没想到艾莉西亚会亲自出面,更没想到她会用如此专业的角度来反驳。他狠狠地瞪了那个眼线一眼,眼线早已吓得脸色发白。
亨特船长拿着那黄铜部件,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如刀,先扫过黑牙,黑牙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接着,他又看向林海。
“艾莉西亚女士的证词,有道理。”亨特缓缓说道,“这件事,有蹊跷。”他将部件和羊皮纸扔还给眼线,“东西收好,还给艾莉西亚女士。”然后,他看向林海,语气森然:“不过,东西毕竟是从你那里搜出来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今晚没有口粮,外加清洗整条右舷的锚链和绞盘!洗干净为止!”他又瞥了一眼黑牙,“大副,你的人,‘搜查’的时候,也该仔细点!别弄出些不清不楚的事情,扰了船上的规矩!”
“是……是,船长。”黑牙低下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亨特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亲信离开了。
人群渐渐散去,但许多道目光依旧复杂地留在林海身上。有庆幸,有疑惑,也有对艾莉西亚突然出面作证的惊讶和猜测。
艾莉西亚没有再看林海,只是对那个还拿着“赃物”发呆的眼线冷淡地说:“把东西送到我舱室。”然后,她也转身离去,裙摆划过甲板,没有一丝停留。
危机暂时解除,但林海知道,他与黑牙之间的梁子,已经结死了。而艾莉西亚的出手相助,也让他欠下了一个大人情,同时将自己更深地卷入了船上微妙的权力暗流之中。
他看向底舱的方向,仿佛能穿透甲板,看到那个沉默的、曾间接提醒过他的铁钩托马斯。
又看向黑牙离开的背影,那背影僵硬,充满了压抑的怒气。
最后,他望向蔚蓝却深不可测的大海。
在这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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