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从那以后,就再没消息了。”
他看向阿贝,目光复杂:“父亲派人找了很多年,只打听到莫伯母带着一个女儿去了南方,另一个女儿……据说夭折了。这半块玉佩,是莫伯母逃难前托人送给我母亲的,说是留个念想。”
夭折……
阿贝心头一跳。她摸着手中的半块玉佩,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难道……难道她就是那个“夭折”的女儿?
“你今年多大?”齐啸云忽然问。
“十二。”阿贝说,“阿爹说,捡到我的时候是腊月初八,那天特别冷……”
“腊月初八……”齐啸云喃喃道,“莫家出事,也是那年的腊月。”
他蹲下身,平视着阿贝的眼睛:“阿贝,你养父母有没有说过,是在哪里捡到你的?”
阿贝想了想:“阿爹说,是在宁港码头,一艘从沪上来的客轮卸货的地方。那天码头上很乱,他在一堆货箱后面发现了我,裹着破棉被,身上就这块玉佩。”
齐啸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有了决断:“明天,带我去见你养父母。”
“啊?”阿贝愣住了,“为……为什么?”
“我要问清楚。”齐啸云站起身,“如果我没猜错,你可能就是莫家当年‘夭折’的那个女儿。但这件事不能草率,我得亲自确认。”
阿贝心里乱成一团。她本能地想拒绝——阿爹阿娘身体不好,经不起惊吓。而且,如果她真的是什么莫家小姐,那阿爹阿娘怎么办?他们会伤心吗?会不要她了吗?
“我……我得想想。”她小声说。
齐啸云看着她惶恐不安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些:“别怕,我不是要抢走你。只是……莫伯父当年对我家有恩,莫伯母和我母亲情同姐妹。如果莫家还有血脉在世,我不能不管。”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塞进阿贝手里:“这个你先拿着,给你养父母买点吃的用的。明天中午,我在码头‘三味书屋’等你。如果你愿意带我去,就来;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等等!”阿贝叫住他,“你……你叫齐啸云?”
“是。”
“你是做什么的?”阿贝问,“我看你身手很好,不像是……”
“不像是读书人?”齐啸云笑了,那笑容有些苦涩,“我本来该读书的,齐家从前也是书香门第。但家道中落,父亲病重,我只能辍学,在码头上给人当保镖、跑腿,什么活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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