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刺痛让书仪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
“唔……”
她缓了几口气,侧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才终于哑声开口:
“你……最好玩儿!”
听到这个答案,邢野眼底最后一点暗涌的波澜才彻底平息,被餍足的、近乎愉悦的暗光取代。
他低笑一声,将人打横抱起,走进了与办公室相连的私人休息室。
*
探视室的玻璃冰冷刺骨。
段意雪穿着统一的囚服,素面朝天,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枯燥地扎在脑后。
她看着玻璃外形容憔悴、不断抹泪的母亲安晴,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小雪,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害了你……”
安晴的哭诉隔着话筒传来,模糊不清。
段意雪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拉动僵硬的肌肉。
她想起自己最后歇斯底里对邢野的诅咒,想起书仪洞悉一切的眼神。
什么系统,什么气运,什么争抢,都成了镜花水月。
“妈,别来了。”
她转身,在狱警的示意下,走向长长的、光线昏暗的走廊。
背影单薄。
她的战场,她的野心,她穷尽一生想证明的“不比书仪差”,最终都锁在了这方寸之地。
*
奥城,某豪华赌场的VIP室,烟雾缭绕。
段磊双眼赤红,死死盯着荷官手下翻开的最后一张牌。
黑桃K。
他的牌面,全盘皆输。
“段先生,您今晚的额度,已经用尽了。”
穿着得体的经理语气礼貌而疏离,身后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安。
段磊瘫在丝绒座椅上,额头上满是冷汗。
短短几个月,他从京市来的“董事长”,变成了赌场流水席上又一个输光家底的赌徒。
别墅、车、最后的存款……
全变成了筹码,又全消失在绿色的赌台上。
他被“请”出了赌场。
站在霓虹闪烁、纸醉金迷的街头,寒风吹透了他昂贵的、如今已皱巴巴的西装。
口袋里只剩下几枚零钱,连回那座潮湿廉价旅馆的路费都不够。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销金窟,又看了看自己微微发抖的手。
当年他就是靠胆大和投机起家,如今,却在这里输掉了最后一分凭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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