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玥以手扶额,一声绵长的叹息。
这都叫什么事儿,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清净。
“师兄你好好的,究竟有何难处,慢慢说。”
眼前的江无涯,哪还有半分天衍宗掌门的仙风道骨?
顶着一头不知被怎样蹂躏过的鸡窝乱发,长袍衣襟皱巴巴地斜敞着,衣摆处溅着点点墨迹泥痕,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饱受摧残的颓唐气息。
“那群孩子,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江无涯一开口便吐苦水。
起初见到那二十四个特殊的孩子时,着实是惊为天人。
他这些年为天衍宗掌门,其实对门下约束很少。
专心于自我修为,传承什么的也顾不上。
到如今,自己门下尚未收录一名弟子。
无论内门外门,甚至是记名弟子也无。
而见到那些孩子,见猎心喜是一方面,天衍宗到底要传承下去。
于是,江无涯兴致勃勃,日日领着这群孩童反复诵读天衍宗最根本的入门心法总纲。
趁其心智混沌未开、赤子之心澄澈无瑕之际,以最纯粹的天音灌注,或能在开蒙之初,便为他们铺就一条直指大道的通天之途。
这不仅是授徒,更是一场修行实验。
若能成功,无异于开创一门足以直达神武境的绝世功法。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日复一日的诵读中,孩子们懵懂的心智确实被渐次点亮。
可这种开智并非经由教化,更像是混沌初开时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本能发散。
“小师妹,你看看,看看师兄我这头发,是被哪个小混蛋当鸟窝拽的。
这衣襟,是他们争抢着要听心跳给扯的。
这墨渍……唉,不提也罢。
他们是真的磨人啊,这日子真真是没法过了!”
江无涯捶足顿胸,痛心疾首。
秦昭玥支着下巴听了半晌,简而言之三个字:熊孩子。
“我当是多大的事,”她指尖轻轻点着扶手,语气慵懒,
“那也简单,师兄既觉烦扰,不教便是了。
我让府里的嬷嬷接手,好好教导他们言行礼节,保管一个个乖觉。”
“不可!万万不可!”
谁知,江无涯竟像被踩了尾巴,连连摆手,
“若以凡俗礼法规矩浇灌,灵性尽失,赤心蒙尘,还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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