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黑虎寨可是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黑手套”,专门帮他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敛财、绑架、处理不听话的人。
如今,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
跪在地上的探子瑟瑟发抖:
“回……回大人,千真万确。”
“是云县那个张灵干的!他不仅烧了寨子,还把黑毛虎的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
“张灵……”
陈致远眯起眼睛,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机毕露。
“又是这个张灵!”
“一个在大旱之年还能疯狂扩张,建起坚城,拥有强大私兵,甚至能轻易灭掉八百土匪的……猎户?”
陈致远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哪来的这么多粮?哪来的装备?”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
十万两黄金!
那个困扰了他许久,让他损失惨重的谜题,此刻仿佛找到了一块关键的拼图。
“徐渊死了,黄金丢了,紧接着这个张灵就崛起了……”
“李璟被抓,家里搜出黄金,也跟这个张灵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十万两黄金,从一开始就在这个张灵手里呢?!”
陈致远猛地停下脚步,呼吸变得粗重。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是用他的黄金,养肥了这个张灵!
“好胆!竟敢把主意打到本官头上!”
陈致远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和怨毒。
他恨不得立刻调动大军去踏平烬明镇。
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燕王最近对张灵颇为赏识,甚至在宴会上公开表扬。如果这时候公然调动大军去攻打一个“抗匪英雄”,燕王那边交代不过去,甚至可能暴露自己跟鞑靼的勾当。
“不能明着来……那就来阴的。”
陈致远阴恻恻地笑了,转身向府邸深处的地牢走去。
“看来,得放那条‘疯狗’出笼了。”
……
地牢深处,腐臭扑鼻。
曾经不可一世的云县县令李璟,此刻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稻草堆里。
他浑身是伤,左眼眶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血洞——那是在审讯中被生生挖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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