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茂连磕三个响头:“不敢!绝不敢隐瞒!”
他连夜赶回宅中,从暗阁中取出一只铁匣,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余本账册,详尽记录了赵正恪这些年来所有非法勾当,以及打点京城各级官员的银两细目。
崔一渡就着灯影翻阅,越看眸光越冷。
吏部尚书赵承业,岁入五万两;户部四位郎中、两位主事,各收一万至三万不等;宫中李公公,每年亦有二万两“茶敬”;甚至连魏太师那边,虽无直接账目,却有一笔“魏府节敬”,每年八万两,由太师妾室的弟弟代为经手。
最后几页,竟还记录着大皇子——账上写的是“绸缎庄分红”,每年三万两。
崔一渡合上账册,声音低沉:“这些账,足够赵正恪死十次了。但要扳倒魏太师和大皇子,还差一些。”
钱茂急忙回道:“殿下明察,赵正恪的确另有一本私密账册,记录了他与魏太师、大皇子之间的秘事,包括几次密谈的内容。但那本账……只有他自个儿知道藏在何处。”
“在书房暗阁中,我们已经查到了。”
钱茂陡然一怔,背后发凉。
崔一渡冷冷道:“你先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继续替赵正恪办事。若有风吹草动,立即报我。”
“是!”钱茂躬身退出,脚步虚浮。
他走后,崔一渡转头望向身旁的梅屹寒:“准备一下,今夜我们去赵府。”
“是要暗中取账?”
“不,这一次,我们光明正大地去。”
……
崔一渡所说的“光明正大”,并非戏言。
不到半个时辰,他换上一袭暗绣云纹的亲王常服,领着汤耿、梅屹寒及八名贴身侍卫,手提明灯,一路毫无遮掩地直抵赵府大门。
守门家丁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跌地进内通报。赵正恪已睡下,听闻景王深夜亲临,心头猛地一沉,只得匆忙披衣出迎。
“殿下深夜驾临,不知有何要事?”赵正恪强挤笑容,脸上却掩不住倦意与惊慌。
崔一渡负手而立,声调冷淡:“本王接到密报,称赵老板府中藏有前朝禁书,涉及谋逆大罪。特来搜查。”
赵正恪脸色霎时惨白:“殿下!这、这纯属诬告!草民向来安分守己,岂敢私藏禁书?”
“是否诬告,一搜便知。”崔一渡一挥手,“汤耿,带人进去,仔细搜查。重点查书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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