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茂源恰到好处地奉上一杯新续的、色泽红浓透亮的普洱。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茶杯举的高度恰好低于刘世廷的肩膀,杯盖一丝声响也无,“张总那块地的事,还仰仗您在规划会上多多美言几句呢……”
他压低了声音,如同耳语,却又确保牌桌上的人都能捕捉到关键信息。
牌局无声地转动着齿轮,如同一个精密的磨盘。
时间的流逝在这间被高度密封的空间里失去了固有的标尺。
窗外是凝固的夜,没有风声,没有车鸣,连时间的滴答声似乎都被昂贵的吸音墙布吞没。
唯一剩下的,只有筹码与紫檀桌面或彼此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单调、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悦耳的“嗒、嗒”声。
还有骨牌在指间搓动、撞击,最终被打出或扣倒时发出的、如同某种古老节奏的“悉索、啪啪”声。
这些声音,编织成权力的乐章,标记着这场特殊仪式有条不紊地推进,一步步迈向早已确定的终局。
张金宝打出最后一张牌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李茂源悄悄吐出一口气,像是跑完了一场艰难的马拉松。
王鹏举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甘,又被更深层的敬畏迅速压下。
钱德海则彻底堆起笑容,准备好最后的情报汇总与赞美辞令。
牌局终于尘埃落定。
紫檀牌桌中央一片狼藉,散落的牌张像是战场遗留的残兵。
而刘世廷的面前,各色的筹码堆叠、交错、形成了一座形态不规则的丘陵,无声、沉重却又无比耀眼的“战果”。
红的、蓝的、绿的塑料方块,在璀璨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贼光。
钱德海立刻如训练有素的家仆般起身,脸上堆满恭敬得近乎滑稽的笑容,用一种既清晰又不过分张扬的声音清点起来:
“哎哟……县长今晚真是……我看看哈……三筒、九万、东风……哟,这把清一色杠上花!”
“啧啧……这个……一对五索、门前清……这盘龙七对……天啦,自摸一条龙?……”
他一边清点桌面的牌堆,一边扒拉着刘世廷面前那座越来越“雄壮”的筹码山,动作既快又准,还不忘用夸张而崇拜的语气念出刘世廷每一局的“辉煌胜利”,仿佛在朗诵一篇精心撰写的赞赋。
他精确地报出每一个牌型对应的价值,熟练地进行着加法心算。
“……县长您看看,这最后清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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