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两个衙役,穿着深蓝色的差服,腰间挂着长刀,脸色麻木,脚步沉重。
后面跟着的是押送队伍。二十个人左右,分成三排:前排四个是皇城司的缇骑,穿着黑色的盔甲,盔甲上的铜钉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手里握着长戟,戟尖闪着寒芒;中间是一辆囚车,不是寻常的木笼,是铁制的,漆成黑色,厢体密封,只有侧面开了三个巴掌大的透气孔,用粗铁条焊死,车轮是实心的木轮,上面裹着铁皮,碾压在坑洼的官道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像钝刀在磨骨头;后排是六个便装汉子,都穿着深色的短打,腰间佩着雁翎刀,太阳穴高高鼓起,走路时脚步轻盈,气息沉稳——是内家好手。
最扎眼的是走在囚车右侧的一个人。他个子不高,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篷的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下颌处一缕灰白的胡须,垂在斗篷领口。他走路的姿势很怪,不是寻常人的大步流星,而是小步快走,双手藏在斗篷里,手指偶尔会无意识地摩挲斗篷的边缘,露出一点泛着幽蓝的指甲尖——像是涂了毒。
“就是他。”沈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包打听”说过,押送队伍里有个“青蚨”的高手,专门负责“看着”李逍,防止有人劫狱,也防止李逍活着到城外。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高手。
队伍渐渐靠近,沈诺能听到缇骑盔甲摩擦的“哗啦”声,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汗味和铁腥味,还能听到囚车里传来的微弱声响——像是李逍在咳嗽。他的手攥紧了麻绳,指节发白,向染坊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向前指了指——“准备”。
染坊的阴影里,武松的身影动了一下,斗篷的衣角向上掀了掀,露出里面包扎伤口的布条——他收到信号了。
队伍继续前进,最前面的灯笼已经越过了染坊入口,囚车的前轮也压到了仓库的阴影边缘——进入伏击圈了。
“动手!”沈诺在心里喊,同时右手猛地向下挥——这是引爆火雷的信号。
可预想中的爆炸声没有来。
沈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向染坊,只见武松的身影僵在那里,右手还保持着拉绳的姿势,左手捂着左肩,像是伤口突然疼得厉害,拉索只拉出了一半,火雷没炸。
“糟了!”沈诺的脑子嗡的一声。
就在这时,那穿斗篷的灰须高手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黑影,右手从斗篷里伸出来,五指弯曲如钩,指甲上的幽蓝光芒在灯笼光下格外刺眼,直扑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