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降落在空港时,风澈能感觉到舱体接触地面的瞬间,有湿润的泥土气息涌进来。空港建在一片相对干燥的高地,木质栈道连接着生态站,栈道下的水洼里,几只透明的小虾在游动,偶尔有发光的浮游生物从水底浮起,在水面留下淡淡的光痕。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带着青草和腐叶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风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拉了拉王玲准备的防水雨衣——雨衣是亮黄色的,像一朵小太阳,在绿色的沼泽里格外显眼。
“欢迎来到沼泽星!”一个穿着深蓝色防水服的叔叔快步走来,他的裤脚沾满了泥点,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手里捧着一株发黑的沼稻幼苗,幼苗的稻穗已经开始腐烂,根部还挂着两条小小的沼蛭,“我是陈野,生态站的研究员。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再找不到办法,今年的沼稻就要绝收了。”
陈研究员的防水服口袋里别着一把小小的铜制铲子,铲柄已经磨得发亮,他说话时会时不时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雾气。他领着大家往生态站走时,风澈看到栈道旁的沼泽里,有不少倒伏的沼稻,发黑的稻穗浸在水里,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薄薄的灰色菌丝,那是腐叶菌的孢子。
“先去沼稻种植区看看吧。”慕容冷越说,王玲已经背上了微生物检测仪,周明拎着种子箱,风澈则把画册塞进雨衣的内袋,还特意用塑料袋裹了一层——生怕水汽弄脏画纸。
沼稻种植区在生态站后方的浅滩,远远望去,能看到一片整齐的绿色,像一块巨大的绿毯子铺在沼泽上。但走近了才发现,大部分沼稻的稻穗都泛着黑色,有的已经完全腐烂,垂在水面上;根系从浑浊的水里捞出来,上面附着着几条滑腻的沼蛭,根系表皮已经发黑,轻轻一碰就会脱落;更严重的是,种植区边缘的腐叶堆里,密密麻麻爬满了沼蛭,偶尔有几只顺着栈道的木板爬上来,看得风澈有些头皮发麻。
“就是上周那场大雨后,腐叶菌突然爆发了。”陈研究员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水里捞起一株沼稻,手指轻轻拂去根部的沼蛭,语气里满是心疼,“我们试过喷杀菌剂,可腐叶菌藏在腐叶和水里,药剂根本杀不干净,反而会伤害沼稻的根系;也试过人工捕捉沼蛭,但它们太多了,白天躲在腐叶下,晚上才出来活动,根本抓不完。”他指向种植区中间的监测仪,“你看,水体里的腐叶菌孢子浓度已经达到每升500个,远超沼稻能承受的100个,根系的受损率更是高达70%。”
王玲立刻打开微生物检测仪,对准水面的灰色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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