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顷刻一息,亦是天地之机,何况少顷?雷霆不积长日,风云每起片时。扬正欲以少顷以试命数耳!”
众人闻此,神情皆变!
如果是之前听到此语一定认为王扬狂妄自大,信口胡吹,现在则完全没人敢这么想,反而觉得王扬生死之前,坐论谈兵,笑说风云,竟隐隐透出一股英雄之气,使人凛然不敢轻侮。
巴东王没再说话,不过脸上难得敛去戏谑随意之色,举杯遥敬王扬。
王扬则举杯相应,巴东王心思一动,突然大喝一声:
“慢来!”
众人都是一愣。
巴东王撑起身子前探一望,也不知道望没望到,反正佯怒拍案叫道:
“好个滑头!半杯也敢与本王对饮?!来人!给他斟满!”
王扬神色微僵,随手盖住酒杯:
“我这还不少呢——”
“糊弄谁呢!快给他添酒!”
“我这是葡萄酒——”
“换杯子!倒宜城春!快快满上!”
巴东王不依不饶,借着敬酒的机会,逼着王扬饮了满杯辛辣,心中终于舒爽。
看着王扬喝得眉眼皱起,面透霞光,一脸坏笑道:
“本王看你命悬一线,实在于心不认。要不本王再敬你几杯,给你续几个少顷!”
王扬咳了两声,摇手笑道:
“人之祸福不在终身,常在一念。若命数当转,此杯已多;若命数不转,千杯何益?”
巴东王微怔,品着王扬说的这句话,冥冥之中,似有所感。
孔长瑜见巴东王出神,提醒说:
“王爷,该王公子说荆西第二处要害了——”
巴东王驱散杂念,脸上又显出戏谑不羁之色,笑骂道:
“有才华是好啊,喝不喝酒都能说出番道理来。废话少说,赶紧进入正题!本王的李敬轩还等着折你呢!是吧李敬轩?”
巴东王期待地看向李敬轩。
李敬轩感到压力山大。
王扬才略通兵,那是一定的,但这才略到底有多大,尚不可知。李敬轩自问得异人相助,得以苦读地志兵略,钻研军机,又在巴东王幕府中沉浸数年,晓畅军事,胸中韬略,足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以说在兵略上,任何同僚都不入他眼。今天则是第一次有一种看对面深不见底的感觉。
并且荆州布防这个问题,他看似是随便出的,但其实也是自己最专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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