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定性滤纸像舌头一样,被镊子送进了地漏的铁栅深处。
没有任何触感反馈。
若是普通下水道,此刻早该传来纸张被浸透后的软塌感,或者水面张力的粘滞感。
但镊子尖端传来的触感,只有干燥、空洞,以及偶尔触碰到管壁时那种生涩的摩擦。
硬得像是在捅一个烧干的陶罐。
三分钟。
沈默盯着秒针走过最后一格,手腕一抖,将滤纸抽了出来。
纸张甚至发出了那种极度干燥的“哗啦”脆响。
没有水渍,没有油污,依然洁白如初。
“关灯。”沈默低声命令。
苏晚萤立刻按下墙上的开关,随手打开了便携式紫外灯。
紫光扫过滤纸表面的瞬间,那原本洁白的纤维层像是被点燃的***,猛地亮起了一行幽蓝色的荧光字迹:
【沈国栋 → 林守业 → ?】
字迹边缘毛糙得厉害,带着明显的晕染痕迹。
那不像是写上去的,倒像是原本写在某种极易吸水的介质上,被水泡发了,又在一瞬间被高温强行烘干,把墨迹锁死在了纤维里。
沈默眯起眼。
这根本不是名字,这是流水账。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从父亲遗物里找到的旧日志残页,又把刚才林工留下的那张发黄纸条并排摆在一起。
不用显微镜也能看出来,那种特殊的“毛刺状”笔锋完全一致。
“这就是地漏里流的东西。”沈默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发冷,“这里排出的不是污水,是‘职责’。沈国栋把它传给了林守业,林守业刚刚传给了这个问号。如果不把这个问号填实,这根管子就永远堵不上。”
“它不只想让你填空。”
苏晚萤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蹲在沈默旁边,手里的怀表几乎贴到了地漏的金属栅格上。
表盘里的那滴“顽固水银”,此刻竟然不再试图往回缩,而是在“88”这个刻度附近疯狂震颤,最后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微型漩涡,死死吸附着玻璃表面。
她咬着牙,从随身的密封袋里掏出了那张已经焦黄卷边的1953年湿度校准卡残片。
刚才在实验室里,这卡片能吸附游离的“残响”。
她手腕一翻,将卡片的一角插进了地漏那黑洞洞的缝隙。
“嘶——”
像是一块红热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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