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国皇宫深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名为“忘忧轩”。这是毛草灵十年前初入宫时,皇帝特意为她修建的居所。院中种满了她家乡的花草,还有一方小池塘,养着几尾锦鲤。
十年过去,忘忧轩依旧是她在偌大皇宫中最常待的地方。尤其是每月十五,她总会屏退宫人,独自在这里待上整夜。
今夜又是十五。
月华如练,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案上。毛草灵没有点灯,只是静静坐在窗边,望着池中游动的锦鲤。它们已经在这方小池塘里活了整整十年,如同她在这片异国土地上度过的光阴。
“皇后娘娘,夜深了,该歇息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毛草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紫苏——十年前她从青楼带进宫的小侍女,如今已是掌管六尚的女官,但私下里仍像从前那样称呼她。
“再坐会儿。”毛草灵轻声说,“今晚月色很好。”
紫苏走到她身边,递上一件披风:“您又在想家了吗?”
“家?”毛草灵接过披风,却没有披上,只是将它搭在膝上,“哪个家呢?”
这个问题让紫苏一时语塞。是啊,哪个家呢?是千年后那个再也回不去的现代世界?是唐王朝那个名义上的故乡?还是这乞儿国皇宫,这个她亲手参与治理、已经深深扎根的地方?
“十年了。”毛草灵望着窗外,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月光,“还记得十年前这个时候,我刚答应老妈子替公主和亲。那时候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既害怕前路未知,又期待能改变命运。”
紫苏在她身边坐下:“奴婢记得。那时您跟我说,既然命运给了您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就要活得精彩,哪怕前路荆棘满布。”
毛草灵微笑起来,眼角细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时候真是年轻啊,以为‘精彩’就是站在权力的巅峰,受万人敬仰。”
“难道不是吗?”紫苏不解,“您现在贵为一国之母,深得陛下信任,百姓爱戴,政绩斐然。这不就是最精彩的人生吗?”
“是,也不是。”毛草灵的目光投向远方宫墙,“精彩的不在结果,而在过程。不是荣耀本身,而是为了荣耀付出的那些深夜里的辗转反侧、朝堂上的据理力争、危难中的坚守不弃。”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像这十年,最让我怀念的,其实不是封后大典那日的万民朝拜,而是初入宫时,我和陛下在那个小书房里彻夜长谈,争论着如何改革税制;不是战争胜利后的庆功盛宴,而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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