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眼神明亮,带着少年天子初掌权柄的锐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毛草灵步入阁中,依礼微微躬身:“臣妇,参见圣人。”
她没有行跪拜大礼。以她“国后夫人”及乞儿国实际掌权者的双重身份,这般礼节,已算郑重。
李琰上前两步,虚扶了一下,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声音清朗:“姑祖母一路辛苦,快快免礼。自家人,不必如此拘束。”他打量着眼前这位只存在于奏章和传闻中的“姑祖母”,目光在她沉静的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赐座,看茶。”李琰吩咐道,自己先在主位坐下。
毛草灵谢过,在侧面的锦墩上坐下。宫女奉上香茗,她依旧只是沾了沾唇。
“姑祖母远道而来,路上可还顺利?乞儿国……赫连皇帝与太子殿下可还安好?”李琰寒暄着,语气亲切。
“托圣人洪福,一路平安。外子与犬子亦皆安好,托臣妇向圣人问安,并献上国书与薄礼,愿两国邦交永固,黎民安康。”毛草灵回答得滴水不漏,用的是最标准的外交辞令。
李琰笑了笑,目光掠过她波澜不惊的眼睛,忽然话锋一转:“听闻姑祖母在乞儿国,政绩斐然,万民称颂‘凤主’。朕虽在长安,亦常有耳闻,心甚向往。不知姑祖母治国,有何心得,可愿与朕分享一二?”
这话问得直接,甚至有些逾越君臣、长幼之礼的边界。带着试探,也带着年轻人对传奇人物的好奇,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异国女主当政的微妙情绪。
毛草灵抬眼,迎上年轻皇帝的目光,脸上依旧平静:“圣人谬赞。臣妇不过谨守本分,辅佐外子,处理些内廷琐事罢了。治国安邦,乃天子与文武百官之责,臣妇一介妇人,岂敢妄言心得。倒是圣人少年英主,锐意进取,方是社稷之福。”
回答得谦逊而避实就虚,将问题轻轻挡了回去。
李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深了些,似乎并不意外。“姑祖母过谦了。”他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谈起了一些风土人情,询问乞儿国的物产、气候,以及边境互市的近况。
毛草灵一一作答,言简意赅,信息准确,却绝不透露半分乞儿国内部的核心决策或敏感动向。她语气平和,态度恭敬,却又始终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李琰渐渐发现,与这位“姑祖母”交谈,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她不像朝中那些老臣,或慷慨激昂,或老谋深算,或唯唯诺诺。她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用一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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