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带回去给娘……娘好久没吃过鸡蛋了。”
周秀儿心头一酸。她起身去灶间,又拿了一个鸡蛋,剥好放在喜鹊碗里:“这个你吃。带给娘的那个,我晚点再给你一个。”
喜鹊愣住了,眼泪吧嗒吧嗒掉进碗里。
下午是女红课。周秀儿把常班带到绣房,这里已经摆好了绣架和丝线。第一课不急着学针法,而是认线——桑蚕丝、柞蚕丝、棉线、麻线,每种线的特性、用途、价格。
“这根是上等桑蚕丝,产自江南,光泽好,韧性佳,适合绣花鸟人物。”周秀儿拿起一束丝线,“这一小束,值二十文钱。”
“二十文?!”女孩们惊呼。那几乎是普通人家一天的口粮钱。
“而这根是柞蚕丝,产自北方,颜色偏黄,质地较粗,适合绣山水景物。”周秀儿又拿起另一束,“这一大束,只要五文钱。”
她放下丝线,看着学生们:“学女红,不仅要学技法,还要懂材料。什么样的活计用什么样的线,既要好看,也要划算。将来你们无论是给自己做嫁衣,还是接绣活贴补家用,这些知识都能用上。”
女孩们听得入神。她们中许多人原本以为女红就是缝缝补补,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学问。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周秀儿教了最基础的平针绣法。她手把手地教,从穿针引线开始。喜鹊学得格外认真,手指被针扎了几次也不吭声,只把渗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吮一下,继续练习。
傍晚时分,一天的课程结束。女孩们陆续被家人接走,或结伴回家。喜鹊是最后一个走的,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没吃的鸡蛋包好,放进怀里,对周秀儿深深一躬:“谢谢先生。”
“明天见。”周秀儿微笑。
送走所有学生,周秀儿回到讲堂,开始整理教具。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赵小梅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累了吧?”
“有点。”周秀儿接过水杯,“但心里很踏实。”
“是啊。”赵小梅在她旁边坐下,“看着那些孩子,就像看见去年的我们。真希望她们一年后,也能像我们一样,挺直腰杆说‘我能行’。”
两人正说着,文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长安来的,皇后娘娘亲笔。”
周秀儿连忙起身,双手接过。信封是普通的宣纸,但封口处盖着凤印。她小心拆开,抽出信笺。毛草灵的字迹清秀有力:
“秀儿并洛阳诸女师:闻分塾已开课,甚慰。汝等皆为女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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