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 年母亲的女士手表摆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王阿姨擦着眼泪说 “这女士手表跟我当年结婚时戴的一样,上海手表厂的,现在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修表手艺了”。陈时安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爸当年的表,现在还能让大家想起老日子的准,以后我会帮更多人留住齿轮里的时光”。
二、表芯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表油香 —— 是刚蘸在棉线上的 2 号表油味,指缝里还沾着点表芯齿轮的碎屑,是昨天给老郑清灰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时安钟表铺” 的暖光落在修表台上,淡米色绒布上,李奶奶的石英钟正躺在那里,后盖已经拆开,电池接触片泛着氧化的暗灰色;左手握着父亲传的尖细镊子,镊子尖还夹着段纯棉线;右手捏着块细砂纸,砂纸上还留着打磨接触片的痕迹;脖子上挂着块表链吊坠,是孙女用父亲的旧表链改的,刻着 “时安” 二字,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2000 年拆表盖时被螺丝起子划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陈时安。
“叮铃”,门口的铜表链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拆表芯的细微声响。我低头看着修表台上的清单,第一条是 “7 点修好李奶奶的石英钟”,第二条是 “9 点给老郑修怀表”,“得赶紧修,李奶奶等着做饭,老郑明天要去纪念会”。
手机在帆布工具匣里震动,是老郑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翻找旧物的声音:“时安啊,我爸的怀表今天能修好吗?明天纪念会要带,大家都想看看当年我爸赶火车用的表,要是太急,我就先带个仿制品,不耽误你”。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72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孙换表带赚的 32 元,加上之前攒的 40 元,总共 72 元。够买块核桃糕(6 元),再给表油买个新滴管(10 元,旧的滴管玻璃管裂了,怕漏表油),剩下的 56 元得留着买新的细砂纸,王阿姨的手表接触片还等着打磨。
“爸,今天我要给李奶奶修钟,给老郑修怀表,您放心,我按您的规矩来,慢拆、清灰、准上油,不偷工”,我对着父亲的铜制表油瓶小声说,然后把李奶奶的石英钟电池接触片放在放大镜下,“先磨氧化层,再上油,走时才准”。
我捏着细砂纸,轻轻打磨接触片,“磨到露出金属色,别磨穿”;磨完后,用棉线擦了擦,“擦掉砂粒,别卡齿轮”;然后用镊子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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