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帮着拉了电线,街坊们搬来椅子,像看露天电影一样。苏念旧带着街坊的修复胶片参展,有 1976 年王爷爷的结婚照、1985 年老郑的工厂合影、1998 年小林的毕业照、2005 年李奶奶的满月录像。当老伴 1995 年拍的煮面影像在幕布上出现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李奶奶擦着眼泪说 “这光影跟真的一样,像老周还在,还在跟咱们打招呼”。苏念旧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段影像,当年他没跟我说,怕是想给我个惊喜,现在看来,真是惊喜,像在跟我说话,跟大家打招呼”。影像放完后,街坊们围着她,有的说 “念旧,你得把这些影像好好留着,是咱们社区的回忆”,有的说 “以后多搞搞这样的展,看着心里暖”。
二、光影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胶片味 —— 是刚扫过 1976 年结婚照胶片的缘故,墨香里带着点松针末的清香,指缝里还沾着点浅黄修复液的痕迹,是昨天补划痕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修复室的暖光灯落在绒布台上,淡蓝色的布面上,王爷爷的结婚照胶片正躺在放大镜下,边缘的两道折痕清晰可见,像时光的皱纹;左手捏着把修复镊子,尖头的软胶蹭着掌心,有点痒,镊子尾端的铜铃轻轻晃着,没响;右手扶着胶片,指尖能摸到胶片的纹路,像老人手上的掌纹,粗糙却温暖;脖子上挂着块胶片吊坠,是孙子用 1985 年的旧胶片切割的,刻着 “拾光” 二字,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有点凉;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浅疤,是 1998 年修小学毕业照时被镊子戳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苏念旧。
“咔嗒 —— 咔嗒 ——”,墙角的老放映机还在转,是 1980 年的 “长江” 牌,机身泛着银灰色的光,镜头有点花,却依旧清晰。幕布上是 1985 年的结婚影像:年轻的 “我” 穿着红衬衫,领口有点歪,是老伴帮着整理的;他穿着中山装,有点大,是借同事的;两人站在槐安路的老槐树下,槐花落在头发上,他举着相机,笑着说 “念旧,看镜头,笑一个”。影像突然卡了一下,是胶片接头松了,我赶紧起身,怕烧坏胶片 —— 这是老伴留下的唯一一卷结婚全程影像,膜已经有点花,边缘还有点脆化,我每天都会放一段,放的时候会用手轻轻扶着胶片,“看着光影,就像他还在,没离开过”。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透明修复液,用细针蘸着,轻轻涂在胶片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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