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找到了第三条栈桥。栈桥早已腐朽不堪,木板缺失,踩上去吱呀作响。桥下,果然拴着一艘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旧乌篷船,船头挂着一块褪色发白的蓝布帘,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肋骨的隐痛,走下栈桥,来到船边,压低声音道:“老鬼让我来的。”
船舱里寂静了片刻,然后,蓝布帘被一只枯瘦的手掀开一角。一双小而精明的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他,目光在他包扎过的肩头和微跛的腿上停留了一下。
“上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花痴开踏上摇摇晃晃的船板,弯腰钻进低矮的船舱。舱内空间狭小,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下,一个干瘦矮小、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人正盘腿坐在一堆破棉絮上,身上裹着件油腻腻的短袄,正是“泥鳅”。
泥鳅又仔细打量了花痴开几眼,小眼睛转了转:“老鬼的人?面生得很。什么事?”
花痴开在他对面坐下,直截了当:“我想去鬼市,打听一样东西。”
“鬼市?”泥鳅嗤笑一声,“就你这样?进去喂鱼吗?什么东西,值得你拖着半条命去打听?”
花痴开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三个字:“琉璃盏。”
泥鳅脸上的讥笑瞬间僵住了。他小眼睛里的光芒急剧闪烁了几下,身体不易察觉地向后缩了缩,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带着明显的警惕和惊疑:“你……你说什么?什么琉璃盏?没听说过!”
这反应,恰恰说明他听说过,而且知道这东西不简单。
花痴开按照领路人的嘱咐,继续道:“老鬼说,你可能有门路。价钱好商量。”
泥鳅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在花痴开脸上和舱外黑暗的水面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风险。足足过了半晌,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耳语:“你……你真要打听这个?这东西……沾上了,要命的!”
“我知道。”花痴开语气平静,“你只管带路,帮忙打听。其他的,不用你管。”
泥鳅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咬着牙道:“带你去可以,帮你打听……也可以试试。但这价钱……可不便宜!而且,我只负责牵线搭桥,传递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知,一概不管!出了事,别扯上我!”
“可以。”花痴开点头,“你要多少?”
泥鳅报了个数字,高得离谱。花痴开面不改色:“先付一半,事成之后,付另一半。老鬼作保。”
听到“老鬼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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